杜祐谦收回“尽欢”剑,立刻抓紧时间调息。刚刚他一剑斩了落繁真人,看似轻松,实际上那短短的刹那,他已经燃烧了十年的寿命。
这一剑调动的法力,消耗的神识,对他都是巨大的负担。
哪怕是在他的全盛时期,这样的挥剑,在一场战斗中也只能有寥寥几次。
还好,那隐藏在暗中的元婴邪修没有立刻出手,给了杜祐谦喘息之机。
过了数息,杜祐谦发现,这些年来一直困扰自己的瓶颈,竟然在松动。
浮现在眼前的,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里,虽然还有着悲伤,也有解脱的泪水。
宗理的执念终于平息了,他最后残留的一点意志,消解于风中。
杜祐谦的修为立刻冲破了金丹中期的瓶颈,进入后期。
而且还在不断攀升。
他感觉得到,若是自己现在找个灵气充裕的地方打坐,修为很快就能恢复到金丹圆满!
而且,他的肉身与魂魄之间的隔阂,也在消失。
这具身体,就像是天然属于他一样。
就算让元婴真人来,也绝不会看出破绽。
“哎1一声幽幽的叹息,回荡在房间里。
杜祐谦目光一凝,看着那具被他斩成两半的尸体。
只见流淌了满地的鲜血,像是虹吸效应一样,又在向着尸体汇聚。
这诡异的一幕,让杜祐谦警惕起来,他想着是不是应该试探着对那尸体斩一剑?
因为很显然,那位传说中的元婴邪修,就隐藏在落繁真人的尸体里。
只是他不清楚,那一位究竟是以怎样的状态寄生的。
自己如果现在斩上一剑,究竟会给那元婴邪修带来重创,还是会反而导致自己接下来遇到一些难以理解的诡异?
很快,就不用杜祐谦纠结了。
所有的血液加速回流到那具被斩成两半的尸体里,然后那两半尸体各自站立起来,拼凑在一起。
挤了挤,挪了挪,就严丝密合地重新拼成了一个人,只是那人的正中间还有一条血线,而且相貌也变了,与落繁真人再无丝毫相似之处。
那人对着自己的脸和身体摸了摸,血线便消失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那张一看就有些邪气的脸,对着杜祐谦痞痞地一笑:“宗理小友,你出手狠辣,一言不合就斩人碎魂,很合老夫的胃口。可是,你也给老夫添了大麻烦埃”
杜祐谦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远远超出正常金丹圆满的修士,但是似乎又有点不如元婴初期的修士。
比起那位元婴中期的粟荃真人,以及杜祐谦那日遇见的四阶赤瞳石龙子,气势上更是差了一大截。
不过杜祐谦倒也不敢小瞧人家。
甚至在琢磨,自己该如何才能保命,如果实在无法保命,必须燃尽寿命转世去,又怎样才能保证魂魄能逃脱。
毕竟,人家是元婴邪修,自己只是一个刚刚恢复金丹后期修为的修士而已。
实力上有着巨大的鸿沟。
“前辈可否告知,在下给你添了什么麻烦?是否有在下可以弥补一二的地方。”
“你给老夫添的麻烦,自然是让老夫谋划许久的一桩大事,中途夭折。老夫早就可以夺取他这一具身体,却一直没这么做,你觉得是为什么?”
没等杜祐谦回答,他自问自答道:“自然是因为,老夫想要用这落繁小家伙的身躯,蕴养一道神通,等到神通已成,再行夺舍之事。可惜,你那一剑,斩断了落繁小家伙的身躯,也碎了他的魂魄,让他的金丹消散,老夫出手都没能救回他的金丹,蕴养在他金丹里的神通,自然也就毁了。可惜了老夫二十年的等待!早知如此,老夫早就夺了他的舍了。”
“原来如此,这却是晚辈的不对了,”杜祐谦道,“不知,在下该如何补偿前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