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末将这便出兵!”
酆都应了一声,顿了一会儿,随即又问道:“殿下,您方才有说什么吗?”
这传音蛊好是好,但也有着一定的缺陷,就是你说话的时候,是听不见传音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下令的时候,李星云那边有没有说话,只能确认一下。
“轵关陉那边让段成天多留意,一有动静立即汇报,眼下先拿下这大萨满再说!”
“是!”
酆都应了一声,随即便切断了传音蛊的联系,右耳听宫穴的鼓胀消失,传音蛊重新陷入沉寂,等待新一次的唤醒。
交代段成天留意轵关陉的消息,随后便率军出了山谷,直奔李星云与倾国、倾城、耶律质舞三人追逐的方向而来。
而此刻,契丹营地中军大帐里也是收到了消息。
“禀大元帅,耶律还丹将军与大贺欢将军所率援军皆遭遇了酆都鬼骑的阻击,酆都鬼骑主力出动,目标是大萨满!”
“主力出动了吗?”
耶律尧光捏着一枚小旗,在身前小案上喃喃自语:“是试探我的意图?还是想跳出与我的博弈,直接去影响北方战局?”
一时间,他也有些捉摸不透李星云的心思。
不过,这都不重要,李星云的行为尚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自有应对之法!
“耶律乎邪!”耶律尧光沉声朝着帐外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铠甲,手中拿着笠形帽,顶着契丹特色发型,两鬓发辫吊成环形,面相沉稳的大汉走进帐内,朝着耶律尧光行礼,并高声应道:“末将在!”
“领三千骑,接应大萨满!”
说着,耶律尧光便朝着耶律乎邪甩出一支令箭。
耶律乎邪行礼的右手探出,将令箭抓入手中,再次行礼应道:“是!”
随即,便退出了营帐。
看着耶律乎邪离开,耶律尧光又看向一旁中年文士打扮的石敬瑭。
“石先生,劳烦组织流民守卫营地!”
“分内之事!”
石敬瑭点了点头,一抹忧色浮现脸庞上:“大元帅,流民太多,粮草不多了,即便少了七千人的供给,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清楚今夜所谓的夜袭绛县县城只是一个幌子,一个掩护耶律鲁烈与遥辇努尔率军奔袭轵关陉的幌子。
这布局固然高明,但缺少粮草是硬伤,契丹骑兵这种走哪吃哪的打法是不适合携带龙泉宝藏这等辎重之物以及流民的。
耶律尧光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这种作战风格的重大改变,即便是他也难以把控,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带着石敬瑭南下的原因。
石敬瑭是有着丰富的中原大集团军作战经验的,正是有着石敬瑭的从旁协助,他才能如此顺利的谋划布局至今。
不然,早在他布局开始之时,就要被李星云与酆都给玩死。
“既然流民太多,那便抛弃一些吧!”
耶律尧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无奈。
石敬瑭皱了皱眉:“中途抛弃,只怕会引起部分流民的恐慌,我军与这批流民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将会土崩瓦解!”
“演上一出好戏即可!”
耶律尧光眸中凶光一闪,缓缓说道:“石先生,我们只需如此行事……”
耶律尧光所属契丹军大营,耶律乎邪点齐三千人马前脚刚走,后脚便又有两千骑行囊鼓鼓的出了大营。
耶律尧光也是走出了自己的营帐,来到了军中一个极为不起眼的小营帐。
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恭敬的站在门口,右手握拳贴于心脏处行礼道:“大萨满或有危险,还请您出手!”
营帐内寂静无声,好似里边并没有人一般。
耶律尧光恭敬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营帐里边这才传来苍老的声音。
“知道了!”
只是简单回复,之后便再无声息,却是让耶律尧光松了口气。
他虽然拿耶律质舞来布局,但并不希望耶律质舞出事,耶律质舞不仅是大萨满,同样也是他妹妹!
……
“大侄女,没路了!”
看着前方层层黑影窜动,数以万计的马蹄踩踏地面的喧嚣声有些震耳欲聋,带来的也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和他们拼了!”
倾城的大嗓门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像耶律质舞这样的内功高手,其实并不是战场的主宰,外公高手才是。
倾国、倾城虽是天生神力,也有着外功底子,但更多的是靠着天赋吃饭,并未曾努力过。
站在这一方面当世最顶尖的,毫无疑问是李存孝,虽然李存孝轻易被姜云卿杀死,原着中更被鬼王一怒之下化为飞灰,这样一看李存孝这个天下第一猛的称号是多么的可笑。
可一旦将李存孝放到战场上,那将是无往不利的冲锋陷阵之利器,远比当时的姜云卿,乃至现在的鬼王都要可怕的多。
当时潞州之战,姜云卿、李星云、酆都以至于参与了那一战的酆都鬼骑老兵,都曾有幸见过那李存孝就好像不似人间的凶兽,以一己之力顷刻间便将梁军防线,带着晋国骑兵在梁军军阵中横冲直撞,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脚步,刀枪剑戟在他身上留不下任何的伤痕,攻城车与投石车都被他拆了几架,堪称恐怖。
这也是当初姜云卿与张玄陵强闯通文馆的时候,为什么杀了李存孝,还要将李存孝的尸体带走的原因了,姜云卿也是真的好奇这个能够与古之霸王齐名的猛将的身体到底有何不凡之处!
不过,倾国倾城在战场上的统治力,较之李存孝来说,实在差的太远。
不论是李星云,还是酆都,都没有太过重视这两人。
这两人或许武功高强,但在这万军之中,不可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即便加上一个没受伤的耶律质舞,也没多大区别,无非是反抗的更激烈一点而已。
耶律质舞、倾国、倾城三人勒马停了下来,面对万军奔袭卷起的尘埃,显得无比的渺小,好似只是无数尘埃中的一粒沙尘,随时都会被这一股袭来的风浪卷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