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过来旁听,处理一些小文件。
一楼到三十楼不算太高,许鹤却感觉漫长的像过了一个世纪,他脸色苍白,手脚冰冷,宛如掉进冰窟。
等他终于挤开众人站在楼顶的时候,看到平时高大的父亲一夜白了头,满眼血丝,尽显憔悴。
这个男人一直告诉他,男人就是顶梁柱,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前面没路了,也不能退,因为他背后是整个家。
现在这个男人居然会选择抛弃家,独自解脱。
他妈和她姐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劝劝他爸,他没去,反而站到另一边的天台上,告诉他爸,“如果你跳了,我也会跳,到时候让我妈和我姐承担债务。”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许鹤意外平静,只有掐出血的手心告诉他,他很紧张,紧张到害怕。
虽然没有恐高症,但是只要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底下如同蚂蚁一样的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看的久了,会感觉眼前一片眩晕,脑子里嗡嗡的响。
那么高,天台那么窄,只要太阳稍微大一点,风刮的厉害一点,或者别人突然高喊一声,再或者他体力不支,都有可能死去。
从高楼上掉下去,摔的很惨,人们避之不及,血会溅在他们身上。
会吗?
不会,因为他爸下来了。
许鹤浑身一软,差点一头栽了下去,有人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拽了回来,他精神恍惚,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仿佛跟世界断了联系一样。
人离死亡这么近,只差一步,只差一秒,不好好爱惜自己,瞎矫情个毛!
所以每次遇到什么不好过的坎,许鹤都会梦到这段过往,因为一对比,就显得什么事都不是事了。
这也是他一直能保持乐观的原因,因为经历过更大的风浪,一般的小风小浪连困难都称不上,只能算波折。
☆、第43章又带回家
第二天一早,许鹤打电话给张楠生,让他过来接。
“不上班了?”
“嗯。”许鹤去拿牙刷,“想休息一天。”
他也没请假,就单纯想任性任性,尝尝什么滋味。
家里管的太严,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任性是种什么感觉?
张楠生这次效率很高,很快开车过来,车子换了个非常低调的,十来万左右。
许鹤瞥了一眼上车,“新换的?”
“嗯。”张楠生点头,“一口气拿出几百万,我哪有那么多钱,两辆车都卖了,又跟我妈哭穷哭了半天,勉强凑够。”
看在他不容易的份上许鹤把分成降了降,“还是五五分吧,不占你便宜。”
五五分是因为戒指和……都是他的,没有这个王修肯定不会同意,更不会给他指路。
而且出卖他,多少要意思意思。
“那感情好。”张楠生没有讨价还价,“那你内裤呢?”
许鹤抬脚踹了过去,“内裤没有,这个给你。”
他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这项链他也戴了很多年,玉的,拿下来上面还带着体温,比内裤不知道价值高了多少。
张楠生一边开车一边接过来,随意揣兜里,“说不定还能再讲讲条件。”
许鹤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你放过人家吧,人家没得罪你。”
张楠生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
末了正经道,“今天小爷带你逛遍整个市。”
说着把许鹤拉到一家台球室,在里面打了半天,又带去体育馆,打了会篮球。
许鹤不会打,步子跟不上,体力也不行,但是高,手稳,投三分球很准,十次有六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