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触感清晰地将少年的动作传递给了凌榆,他瞳孔地震,终于回神,第一瞬间感受到的不是脸上再度崩开的伤口和唇上的疼痛,甚至也不是美梦成真的激动欣喜,而是身前少年浓浓的不安。
自责与心疼涌上凌榆的心头,甚至比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还要更痛。
刚刚赛场上电光火石之间避开那锃亮的冰刀的时候,他都没有此刻后怕。
乐乐真的经历过一次生死,见到刚才的画面,他得有多害怕,凌榆不敢想象。
他要作池惊澜的爱人,而不是成为他的梦魇。
青年将手中的护目镜随意往外一丢,揽住少年纤细的腰用力往自己怀中一带,另一只手放在少年的脑后,用了些力,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少年整个人都压在了青年身上,但仍然没忘记避开他大腿上的伤口。
他们的身体紧紧想贴,谁都不愿意松开自己的力道,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和血中。
少年人的动作没有章法,莽撞而激烈,当他探出舌尖舔舐凌榆唇角他刚才咬破的伤口时,凌榆再也压抑不住胸中激荡的情绪,启唇捕捉到少年滚烫的舌尖,下一刻在他的放任中长驱直入,掀起一场猛烈的风暴。
此刻的他们不需要温情,唇齿间的交缠更无关情欲。
铁锈味从舌尖弥漫至整个口腔,他们呼吸交缠,宛若这是最后一个吻一般抵死缠绵。
两个笨蛋不会边接吻边呼吸,但即使已经喘不过气,他们也不愿松开彼此,就好像在这方面都要一争高下似的。
直至……
“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休息室里呼吸交缠的两人却谁都没有注意到。
下一刻,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花滑队的青年队长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愤怒走进来,却没想到映入眼底的是这样一副画面。
柯苑泽瞳孔地震,嘴角狠狠一抽,用力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后撤一步,果断又迅速地再度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非常响,他不信里面那两人还能反应不过来。
“怎么又把门带上了?难道凌榆他们不在里面吗,那去哪里了,医务室?”
队医疑惑又着急地开口,背着沉沉的医疗箱又想拉着柯苑泽往医务室走。
“咳咳,不是,他们在里面。”柯苑泽尴尬地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然后在队医一头雾水的目光中,柯苑泽掐了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才再度推开了门。
好在这下里面的两人终于分开了,虽然衣服还有些凌乱,但之前就乱了,其他人倒也看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