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道:“没办法,我现在又怀上了,倒是姝表妹,阿镹都这么大,怎么还没消息?”
霍姝一脸甜蜜地说,“太医说妇人生产不宜太过频繁,对身子不好,世谨也不让,等阿镹大点再看情况。”
这明摆着秀恩爱的话,让葛玲的脸色有些变化,抚着肚子,她盯着霍姝依然美丽如昔的容貌,久久不言。
霍姝从以前就搞不懂这位仙子表姐在想什么,现在依然,便转话题,“对了,表姐,宜姐儿呢?”
宜姐儿就是葛玲头胎生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只比阿镹大上几个月。
葛玲怀她时,怀相不好,加上当时觉得婆母和丈夫只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关心自己,便作得厉害,最后反而折腾自己,等生产时,葛玲因为这孩子受了一番罪,孩子生下来时,她并不怎么待见。
永平侯夫人对儿媳妇的第一胎十分看重,都以为这胎是个男孩儿,谁知道生下来竟然是个女孩儿,便有些不喜。虽然不喜,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见儿媳妇竟然还嫌弃,永平侯夫人心底有些生气,就想将亲孙女抱到身边教养。
幸好后来沈彬阻止了。
虽然第一胎是个姑娘,沈彬也有几分失望,不过沈彬觉得姑娘也不错,姑娘养得好了,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至少妹妹沈彤就一直很贴心,沈彬心里也十分喜欢。
因为沈彬阻止,宜姐儿就留在母亲身边养活。
只是葛玲见婆母和丈夫因为她生个姑娘不太欢喜的样子,她心里也生起闷气来。
本来她当年就是因为沈彬的才情及温柔才会嫁给沈彬,以为嫁人后,能与他夫唱妇随,哪知沈彬作为永平侯府的世子,身上的担子本来就重,还要提防偏心的沈老夫人和沈家二房的算计,所以并不能成天无所事事地陪着妻子风花雪月、琴棋书画。
这样的落差,葛玲心中自然不满。
时间长了,葛玲发现沈彬并不是心目中的理想良人,他汲汲营营,成天为一些利益算计,能陪她的时间不多,还不如当初嫁给外祖母家的四表哥呢,至少四表哥不像沈彬那般,他是一个真正有才华之人,一心治学,不喜那黄白之物,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清流君子,不为外物所。
只是再后悔也是枉然,她现在已经是永平侯府的世子夫人。
葛玲从来不是个喜欢委屈自己的,既然生活不如意,那就直接提出来,只是她没想到,丈夫竟然觉得她莫名其妙,夫妻俩沟通几次,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后,后来沈彬索性不回房了,直接歇在书房里。
葛玲对沈彬的去处并不理会,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如此,她也过了一段无人理会的日子,初始便觉得十分自在,每天只需要过自己喜欢过的日子就成。
后来她突然发现连下人都敢对她不敬,她吩咐的事情,下人拖拉半天都没完成,练字时想用点澄心纸都需要自己用钱去买,吃点喜欢的东西,也要使银子……
被气过几回后,她这才恍惚地发现生活和理想是不同的,这未嫁人和嫁人后也是不同的。
在她未出阁前,她的母亲是主母,护着几个孩子,她是家里的大小姐,谁敢对她不敬?她那时候什么都不用理,母亲就会为她安排好一切,敢对她不敬的下人都被收拾了。
可现在,这些对她不敬的下人的身契在婆母那儿,丈夫又被她气走,不会给她作主,她一个人孤伶伶地住在院子里,虽然不用理外面俗世,可一点也不自在。
葛玲过了几个月不如意的日子,被现实弄得没了脾气,终于向现实低头。
后来她向沈彬道歉,也答应好好地教养让她不待见的女儿,又被娘家人说教一通,终于有点通人情世故,在婆母的唠叨下,她心里虽然委屈,但也知道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儿,她怎么着也得生个儿子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