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沉默。
当时他扶起摔倒的高筠时,未想这般凑巧地扯到她的衣服,发现她的衣襟散开,露出一大片香肩时,就知道事情不妙,后来泰宁长公主和太后出现,让他确认这事。
不过当时高筠那又怒又恨又气的神色,不似作伪,三皇子一时间也有些糊涂了。
他知道高筠一直痴恋聂屹,纵使聂屹现在已经定亲了,应该不会这般容易死心才对,所以一直以来对她极为放心,哪知道还是逃不开一个算计。
三皇子微微闭了闭眼睛,生怕母妃为自己的亲事闹起来反惹父皇厌恶,只能仔细劝说。
稍晚一些,得到消息的五皇子也过来劝说曹贵妃,方才将她暂时安抚住。
兄弟俩离开永和宫,回到东三所时,五皇子恨声道:“三哥,那老虔婆敢算计你,将来高筠过门,你一定不能放过她!”
三皇子听到弟弟这般孩子气的话,只觉得脑子难受得厉害,“五弟,别胡说。”
五皇子冷笑看他,“我哪里胡说?这不是摆明的么?那高筠先前一副对聂屹痴心不改的样子,还以为是个痴情的,哪想转天就勾引你,这么一个放荡的女人,若非她有一个太后外祖母,早就该浸猪笼了。”
“那也是我技不如人。”三皇子轻叹一声,觉得自己小瞧了泰宁长公主的胆量及心计,方才会将自己陷入这等地步。
五皇子不同意他的话,若非对方有攀附之心,他们身为皇子,哪里能挡得住?
至于他会认为高筠会勾引三皇子,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比起一等国公的世子夫人之位,皇子妃自然更尊贵,高筠自小幼在宫里长大,会对权利心动也是应该的。
泰宁长公主神色阴沉地坐在黑漆镙钿罗汉床上,听说女儿又闹起来时,气得倏地站起来。
驸马高勤忙道:“你别生气,孩子还小,好好和她说就是了。”
泰宁长公主恨道:“怎么不说了?她现在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连父母亲人都不要了,不孝之极!也是我宠坏她,才会纵出她这脾气!”她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怒气冲冲地道:“三皇子哪里比聂世谨差?论身份地位容貌,聂世谨也就是长得比一般男子俊俏一些,哪里好了?皇子妃比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更尊贵,她怎么就不懂?”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只是筠儿还小,好好与她说便是,这般关着她也不是事儿。”
“不关着她,难不得让她跑出去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她不满意这门亲事?若是传到皇兄那儿,皇兄再宽宏大量,也难保不会生气,更何况,这是母后特地……”
她忙住了嘴。
高勤却有些狐疑,想到什么,惊讶地看着她,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会突然赐婚。
泰宁长公主见他明白了,索性也不遮着掩着,说道:“三皇子在朝中的名声素来不错,我和母后都看好她,方才会为筠儿谋划一番,哪知道这死丫头竟然不乐意,还念着那聂世谨!聂世谨都定亲了,她再念着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再择一门好的亲事。”
说到这里,她心里有几分快意。
懿宁长公主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