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生病了,声音听着很虚弱。”爷爷提了提鱼竿:“很小的时候她曾想带着你离开,你应该不太记得了。”
“你妈妈家庭复杂,有一个不待见她的父亲,后头来的那位对她也好不了哪里去,因此才会被逼无奈和你父亲结了婚。”
语气稍顿,爷爷的声音有些沙哑:“后来她哥哥因病去世,她成了独女日子这才过得好了些。当时她想带你离开,我问她以后想做什么,一个人如何带着你。她信心十足带着你出去住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她送你回来了。”爷爷声音顿了顿:“当时你外公又娶了一位夫人,你妈和他起争执时不小心伤到了你,你妈当时没有经济来源,最后求着你外公送你去医院,康复后的第二天就把你送回来了。”
想到这,爷爷轻轻笑了笑:“你耳朵下有一个伤疤,是你妈妈带着你时不小心摔得。”
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应柏云沉默着没有说话。
“再后来,你母亲自学了设计,出国留洋,和你父亲离了婚。”语气稍顿:“据我所知,你的第一位当事人剩下的两个孩子现在过得很好,你的妈妈资助他们上了学。”
应柏云闻言抬起了头。
应老将鱼竿轻轻放在了一旁,声音很淡:“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庇护一个人,不如给自己一些成长的时间,至少在束手无策的当下,逃避不算是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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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陪爷爷吃完饭,天已经擦黑了。
应柏云手机关了一整天,再次打开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消息涌了出来。应柏云麻木的看着曾敛,范源共同发来的合同书,以及何与发来的道歉,很快划了上去。
没有陈风的消息。
应柏云将下巴抵在围巾里,眸光暗沉。
晚来风急,应柏云缩进大衣里都觉得冷,他突然很想念被陈风抱着睡的感觉,或者说,此时此刻他很想陈风。
打了车,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今天值勤的保安刚好是上次来时曾搭过话的那位,他笑容可掬招呼着应柏云进来。应柏云看着偌大的校园竟莫名徒生了股近乡情怯的滋味。
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也不知道什么不该问,什么不该说。
更或者,不应该来见他。
应柏云点燃了一根烟,双眼无神的倚靠在一旁。
没过多久,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成群结队的学生从教学楼走了出来。经历一整天的学习,唯有此刻是最放松的,因此他们脸上都带着笑,说着天南地北的八卦。
应柏云很快将烟揉灭了,他的目光在众人视线中追寻着,试图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隔壁老班发了好大的脾气,听说戒尺都被敲断了。”不大不小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