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断断续续直到前一晚,陈风的短信在凌晨一点发来,他问:“应哥,已经过一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柏云没回。
思绪被消息震动打断,应柏云看着王老师发来的消息,心猛地落空了几拍。
“不在,大叔说前几天他把猫带出去了就没回来。”
应柏云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陈风能去哪里,岑姐联系不到,家里也不在,他自己家……
张易轩的话冷不丁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应柏云心猛地一沉。
陈风哪还有家。
想起陈风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睛,麻痹许久的心突然有些阵痛,应柏云不知该如何描述这个感觉,他只知道这个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密密麻麻的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
应柏云抖了抖手,抿着唇打了陈风的电话,没等多久机械的女声从电话里头传来。应柏云不死心打了好几次,直到电量告急这才罢休。
他不能乱了阵脚。
应柏云将速干毛巾买了下来,他脚步玄虚的走出门外。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乌压压的黑云宛如巨大的幕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应柏云被风吹得头脑昏沉,整个人冷的止不住浑身颤抖。
拖着最后一点力打了出租车,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发烫了。应柏云如梦初醒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触觉让他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在司机诧异的视线下应柏云推开了车门。
回到房间,快速洗了个热水澡。应柏云将手机充好了电,他抿着唇收拾着行李。
期间给岑姐打了电话,岑姐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愣了好大一会:“小应,你先不管陈风,我怎么感觉你声音不对劲呢?”
应柏云忍着闷声咳了好几声,半倚在床边缓了一会:“有点发烧。”随后他眼眶一红,手指扣着裤沿,喃喃道:“怎么能不管他。”
岑姐闻言沉默了好大一会:“小应你先去医院看看,你不用太着急了。”她安慰道:“说不定陈风很快就回来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声音放的很轻:“我等会去他妈墓地看看,这小子……”
应柏云闻言微睁着双眼,他很久才“嗯”了一声:“岑姐,陈风他是不是……”不想将那三个字和陈风放在一起,应柏云上下滚动着喉结,久久没发声。
岑姐像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就知道他妈妈不在了。”随后她笑了笑:“你也知道的,陈风他什么话都不愿意多说,这小子,一天天心里尽藏着事,活得多累啊。”
没听到应柏云的回音,岑姐自顾自地说:“第一次见陈风的时候,他在火锅里当服务员。当时他被何芳那群人灌了多少酒,最后把何芳那群人都喝吐了,陈风拿着他们给的小费还能面不改色的背着酒瓶子去卖钱。我那时候觉得他要钱不要命,图一个乐,把醉醺醺的他捡回去住了一晚,后来瞧他可怜,吃饭的时候就偶尔喊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