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通常是一些清粥小菜,咸鲜味美,各方面俱佳,也不知道哪家外卖?待会儿可以问问。
迟尧打发走陆鸣,把音影室搞得乱七八糟的沙发毯子收到洗衣机,然后去顶楼给玻璃房里的盆栽浇水。
从前他不屑侍弄花草这样的麻烦事儿,出国一趟倒是觉出其中的好,照顾植物舒展生长,生机盎然,心情也会好上几分。
盯着慢慢湿润的土壤,迟尧一拍脑门,发觉自己忘了给伍子胥回拨电话。
刚响一声,伍子胥就接通了。
“还是朋友吗?打官司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边能联系好律师。听说是你和祁家的官司?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是伍子胥,迟尧慢吞吞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伍子胥沉默下来,反过来安慰他。
迟尧不想把气氛搞得沉寂,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沐浴着日光的嫩叶,扬起语气解释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就是怕你担心,这不,事情告一段落就给你打电话了。”
“别来这些客套官话,我还不知道你?哼,骨子里冷漠得很,根本没想找我帮忙。”
此话一出,迟尧知道这回的确让伍子胥不高兴了,伍子胥也确实没说错。
他这人,从父母去世之后就冷漠得很,像隔着玻璃瓶接触世界,工作社交都与旁人隔着一层膜。
生活方面的事更不愿意麻烦别人,也不希望别人来麻烦他。
伍子胥算是他身边唯一亲近些的朋友,他感激,也珍惜。
“我没那个意思,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回国太多事,忙不过来,脑子太累忘记告诉你了。”
伍子胥听他倦怠的调子,想起迟尧的病,后悔刚才说了重话,“回国之后好些了吗?那个富马酸喹硫平片吃多了副作用大,你别太依赖它。”
迟尧不太想提这个药,撒谎遮掩过去:“减量了,没事儿。”
话题最后,伍子胥约他出去散心。
其实迟尧不愿意,出门需要乘车,他这几天都待在家里过着半封闭式生活,唯一一次外出还是不得不出庭。
犹豫几秒,迟尧还是同意了。
伍子胥帮他良多,就凭三年前抛下一切陪他出国的那份情谊和人情,他肯定要赴约的。
只是没想到——
伍子胥约见他的地方是一家新开业的gay吧,叫夜幕。
还好陆鸣今天有事去了公司,司机送他来的,不至于情绪失控又来折磨他。
迟尧下车后吃了两片药,门口的侍者确认过身份证后将他领入场。
安静、神秘,这是迟尧脑海中第一瞬间蹦出来的两个词,与寻常酒吧不大一样,这里没有重金属炸耳的音乐,也没有闪烁晃眼的霓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