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聿站在车门边垂头看他,一字一句解释:“临安市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住处,此处所有安保系统我都有权干涉,不存在陆鸣买通人手进来的可能性。你住在这里,我才放心。”
迟疑几秒,迟尧还是把手搭上了祁青聿的掌心。
谁知下一秒重心不稳,竟被他直接连人带毛毯,一起打横抱起往门口走去。
门口迎接的管家仆从全部低垂脑袋不敢多看,也不多言。
尽管如此,迟尧还是羞红了脸,小声又愤怒地质问对方:
“你干嘛直接把我抱出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确定要自己下来走吗?”祁青聿停在路上,低头问他,语气中含着丝调侃。
“我能保证祁家的佣人守规矩不多看,但是,你确定要带着项圈,穿一身开领女士睡衣自己下地走?”
仔细想了想,迟尧仿佛一下子被扼住了咽喉,半个字都吐不出来,脸色涨得通红,一偏脑袋,恶狠狠地低声道:“那就赶紧走,你别杵在这儿了!”
低沉悦耳的笑声通过震动传来,祁青聿练练应道:“遵命遵命。”
搞什么啊,迟尧耳垂红得要滴血,咬牙在心底骂了几句。
迟尧第一次来祁青聿在临安市的家,竟没想到是以这种尴尬的原因。
这栋房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宽阔许多,沿路走来经过喷水池和小花园,活脱脱算是个私人庄园。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迟尧也有些吃惊祁家雄厚的财力,临安市的地皮可不便宜。
楼栋室内更是宏伟,客厅宽敞明亮,蜿蜒盘旋的水晶楼梯环绕向上,祁青聿带他上到顶层五楼的卧室,将他放到床上。
“提前准备了换洗衣物。”祁青聿指了指旁边一叠整齐的衣服,又带他到浴室。
迟尧站在门口没进去,不受控制想起被陆鸣关在地下室时的那间小浴室里发生过的事情,脸色微微发白。
脑袋突然被安抚地揉了揉,“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迟尧摇摇头,努力平复情绪,“没什么,你带我来浴室做什么?”
祁青聿失笑,“还怕我吃了你吗?这边热,这边冷。”他分别指了指开关的左右两边。
“好了,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你在这儿安心住下吧,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迟尧能看出“工作上的事情”只是祁青聿暂时离开的借口,或许是看出他相处时的紧绷,亦或是想让他单独静静。
他点点头,看着祁青聿关门离开,随着门缝逐渐变窄,迟尧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直到房间门完全关闭,没有听见反锁的声音,迟尧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不亲自确认总觉不安心,他有些神经质地死死盯着门把手,一秒、两秒……
默数到十,他上前深吸一口气,握住把手转动——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被他打开了。
没等迟尧高兴,抬眸与门外笑眯眯的祁青聿打了个照面,登时吓得肩膀一缩,往后倒退半步。
“你、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