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伍子胥提着袋子开门进来,迟尧闻声看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转头跟陆鸣腻腻歪歪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你跟他倒是甜蜜。”伍子胥视线扫过电视画面,把餐盒重重放在小茶几上,“这个谈了这么久,还没腻吗?”
“没呀。小鹿挺好玩的,小年轻就是花样多。”迟尧懒洋洋地应声,说完突然停顿了半晌。
“怎么?”伍子胥打量他的表情。
“没什么。”迟尧怔怔拨了拨自己鬓边长发,低声喃喃,“可能也要分了吧,不知道,看情况。”
不想听到伍子胥再追问什么,迟尧赶紧扯了别的话题,一边又翻开包装袋看今天的菜色。
他已经回国好几天了,瞒着陆鸣没告诉,就是怕陆鸣再被情绪影响发乎不稳定。
住家里容易被陆鸣发现,迟尧思来想去就来了伍子胥家里暂住。
包吃包睡不给钱,一个字,爽。
伍子胥把单独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的纸袋子塞他怀里,软乎乎的,还没打开就能闻到一股香甜味。
“现在已经有烤红薯卖了吗?”迟尧惊喜道。
“走了好几条街才找着呢,那种铁炉子推车卖的,好吃。”
小时候他跟伍子胥参加夏令营的时候吃过。
对于从小被家里娇养长成的富家少爷来说,烤红薯是个新鲜玩意,甜津津的又软糯。
迟尧当时喜欢得不行。
剥开纸皮,热蒸汽烫得他手指一缩,红薯就被伍子胥接了过去,似乎是嫌弃。
“哎呀,你笨手笨脚的,我来剥。”
伍子胥顺手把电视换了个频道,有一搭没一搭跟迟尧聊,电光火石间想起个事。
“祁青聿下周要办个接风宴。”
“嗯。”
在国外的时候祁青聿就提过这个事,迟尧不惊讶,表情淡淡,像是完全不在乎,伍子胥没看出什么端倪。
“你去吗?”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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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前一天,迟尧缩在客卧跟陆鸣打视频,陆家家教严格,这点时间都是陆鸣悄悄挤出来的。
陆鸣的镜头画面在浴室,水声潺潺,白雾袅袅,唯一不好的是陆鸣浑身穿戴整齐,借着水声掩盖跟他说话。
迟尧看着陆鸣的模样有些想笑,对陆家家教的严格程度真正有些了实感。
陆鸣肯定从小到大都是规规矩矩的三好学生,结果现在被他拐跑了。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可能是有些成就感的,但还有些更复杂的,藏在心底沉甸甸。
索性不再想,迟尧挑眉揶揄,“偷偷趁洗澡跟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