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尧应该不记得他了,毕竟原本也不过几面之缘,又过去七八年,自己长变了很多,脸上还多了道疤,记不起也正常。
但他对迟尧却印象深刻——祁青聿最喜欢的一个男朋友。
比起当年,迟尧变了很多,褪去青涩和对祁青聿的爱,蓄起散乱如海藻般的长发,游刃有余流连于无数男人之间,仿佛一夜间判若两人。
他也说不清迟尧是做回自己了还是变得不想自己了。
祁誉骄无意识盯着迟尧看了很久。
久到陆鸣心生不满,扌臿/.进来隔开他的视线。
迟尧拉拉陆鸣衣角,状似无意询问:“这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陆鸣敛眸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这是不高兴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陆鸣表面寡情少欲的冷淡模样,心里头占有欲指不定多强,这都还没发生什么呢,连他问个别人名字都醋。
倒是白大褂自己开口了,笑起来时牵动左眼的疤痕,不太美观,但声音倒是很清朗:“我叫祁誉骄,清誉的誉,骄阳的骄。”
迟尧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应话,怕陆鸣更生气。
这个名字全然陌生,脑海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痕迹,倒是‘qi’这个姓……
对方没介绍姓氏,迟尧拿不准这个‘qi’是祁还是齐。
他没有再多问,礼貌的社交距离应该到此为止,况且最近总是想起祁青聿,让他有点不爽。
刚才扎针要亮堂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窗帘拉开了,雨停放晴太阳刺眼得很。
往被子里缩了缩脸,迟尧眯着眼睛使唤人:“好刺眼,拉一下窗帘吧。”
话音刚落,陆鸣和祁誉骄一起动了,但陆鸣手里还替他举着吊瓶,不方便走远,窗帘最后被祁誉骄一把拉上。
陆鸣总觉得祁誉骄动作里透着股炫耀,下颌肌肉紧了紧,他第一次觉得祁誉骄这人烦。
偏偏祁誉骄还开口:“陆鸣你下去问问前台有没有铁杆或者衣架,这水要挂一阵子,一直举着也不行。”
说话时迟尧正透过被子注视一本正经的祁誉骄,那些小心思没逃过他的眼睛。
如果祁誉骄不是陆鸣叫来的医生,他可能会多起些话头跟祁誉骄聊聊,毕竟这人脸蛋儿长得不错。
但很显然他跟陆鸣认识。
迟尧钓鱼从不指着一处薅,容易翻车也容易闹不愉快,所以,他对这个小医生不会太主动。
当然,陆鸣肯定也不会乐意他俩独处。
迟尧意料很准,下一秒便听见陆鸣凉飕飕道:“你下去吧。”不容置喙的语气。
祁誉骄与陆鸣对视几秒,瞥见陆鸣侧颈被咬的红痕眯了眯眼,转身下楼。
他想他在事发之前都不会告诉陆鸣真相。
也不会告诉他那虚伪的哥哥。
祁青聿快回国了,到时候得场面应该会很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