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卿仿若听见耳边有蚊子嗡嗡,扭头,睁大眼睛发出个“嗯?”
老人一瘦眼眶就不免凹陷,睁圆眼睛就像瞪眼。林森柏总觉得徐延卿要打她,这时便忌猫鼠般将脖子一缩,再不敢发言了,唯有在心里暗暗恨道:此仇不报非君子,您老人家给我等着...
☆、体会
端竹一行,沿路故意拖拉,慢行慢走,总算于这日五点抵达目标小镇。
可说是小镇其实已经不再确切,因为之前的小镇早在地震中消失,放眼望去,连条像样的街道都没有,遍地都是碎石瓦砾,视线所及,只有模糊成一片的砖青砖红土黄瓦灰。镇上为数不多的几栋“高楼”业已倒塌,地基被震出地面数尺,阖盘裸露着,别有一番不可思议的视觉冲击效果。
镇子很小,似乎没有救援队会想到来这里救灾。而这里的人,似乎也不需要救助。他们已经群策群力地把死去的人掩埋,有些压在瓦砾下暂时没有挖出来的,只能暂时任其腐烂。
镇干部正带领着民警和群众在呼救声的指引下挖掘救人,几拨人救几个人,分散又集中,川人喊号子的声音响得九霄震颤,男人都光着膀子,女人也不遗余力——毕竟那大概是仅有的,还能够等待拯救的生命了。
阵阵尸臭在鼻前飘过,端竹突然觉得这一切太过冷静,超出常理,甚至有些可怕。那些人,难道是放弃了挖掘自己家人尸体的时间,在为让他人活下来而争分夺秒地努力着吗?看样子,没错。郝君裔告诉过她,人性的力量,也许只有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才能得以展现。现在回想,竟是真理。但郝君裔对此必然心中有数。用一个“也许”,是在照顾她的心情。
瞧,她不爱先知,郝君裔也不爱当先知。她们多么和谐。如果能再热烈些就更好了——想到这里,端竹好像隐约发现了她与郝家大小姐之间的关键问题。她撇下一边眉毛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这条线便越来越清晰起来。“呵。”端竹从鼻腔里淡淡哼出一口气。那种疑有所答、困有所解的快意表情史无前例地出现在了她青涩未脱的脸上。
由于百姓都奔忙于各自岗位,并没有人留意到他们几个外来客。但这不是他们想要的效果:与一般间谍人员不同,他们侦查的前提是融入,因为监听人员截取信号的地点太过遥远,只能判断出信号的大致方向,并不能准确说出来自哪条街头巷尾。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