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咪宝忍无可忍,决定不忍。今天,她无论如何也得把钱小筠救出来洗掉,不然这年就没法儿过了。
“阿乖,你最乖了,让我们上去好不好?”咪宝强压下□□林森柏的冲动,又好声好气地劝,“钱小筠那么脏,它自己也难受嘛。师烨裳家的狗还得隔三差五的洗澡呢,小筠是女孩子,哪儿能忍受一年都不洗澡?换你,你也不愿意嘛。”
林森柏把嘴一撇,头一昂,“少跟我来怀柔那一套,我是密云的。”
咪宝看她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只好耐着性子不停嘴地好言相劝。然林森柏铜皮铁骨,即知咪宝在何宗蘅面前使不了坏,就变本加厉地强硬起来,到最后,干脆不听不看不说,把自己弄得像被特务机关严刑拷打的□□员那般坚毅起来。
何宗蘅并不晓得如果自己不在场,咪宝根本无需费这一番口舌,她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宝贝外甥女儿实在是把咪宝折腾得够呛,她都有些不忍心看了,于是她迈步走上台阶,也挨着林森柏坐下,与咪宝一左一右地将林森柏架在中间,“阿乖,你别耍性子了,小筠那不也是为了你好么?钱小筠脏脏的你抱着也不舒服对不对?小筠她是为了你好才要给钱小筠——这是谁给起的名字,放一起说真是拗口。”
林森柏哈哈一声笑了,横手一指咪宝,“她送的,她起的。”
何宗蘅看着咪宝,起先只是尴尬地与之对笑,突然,她那双温和如秋的眸子咕噜转了一下,脑袋也稍稍往楼上的方向一撇。咪宝莫名其妙地收了个眼风,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可当她发现何宗蘅亲热地挽住林森柏的手臂,开始对林森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时,她终于明白了何宗蘅的意思。
除下拖鞋,悄悄起身,她蹑手蹑脚地步上楼去,从卧室里偷得钱小筠,她左思右想觉得不能走楼梯,便从床底下拖出林森柏的遥控直升机,刚打算试试直升机能不能撑住钱小筠的重量,就听楼梯间里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林森柏发现了。
情况紧急,咪宝急得是一头大汗,哪知窗外骤然传来一声福音,又令她虔诚地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小筠!阳台!我在花园里接着!”
咪宝迅速锁上房门,夹起钱小筠就去了主卧附带的大露台,而何宗蘅何老太果然也仰头踮脚地在下面等着。一见咪宝,她立刻打开双臂,做出要深情拥抱的样子等待着咪宝把钱小筠丢下去。可毕竟是同床不共枕了那么长时间,咪宝对钱小筠多少还是怀有感情的,她看着钱小筠水汪汪的大眼睛,犹豫着要不要下这个毒手。
咚、咚、咚——“钱隶筠!你给我开门!”合着少女的咆哮,门板被砸得山响。
咪宝舍不得钱小筠,却更舍不得林森柏的爪子,一咬牙,她闭着眼睛把钱小筠丢下楼,看着何宗蘅把它从柔软的草地上抱起,咪宝调头跑回房间,打开门,林森柏立刻冲进屋来,环顾四下之后,她叉着腰,气哄哄地质问道:“小筠呢?!”
咪宝摇摇头,说:“不知道。”
林森柏并没有就此失去智力,她不去翻床翻衣柜翻抽屉,只因感觉房间温度有所下降,便发现了异常,一个箭步冲到露台上,看见的唯有何宗蘅抱着钱小筠离去的背影,“钱小筠!”她大声喊道。何宗蘅听见她这一嗓子,立刻就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