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丝念想,若是来,却是怕这最后一丝安慰也将失去——仅凭离家任由离伤在风花楼中,便可想到,或是真认为离伤是郑家女子与其兄弟通奸,或是根本就没在意过离伤的死活……
“可是……”慕白抬了头,微微一笑,手指落在木质的扶手之上:“碧心宫的人,岂容他人轻侮……”
青轿再度向前,离伤愕然抬眼:“宫主?”
“站住!来人啊,有人强闯府院!”
轿外传来先前那门房的惊怒大喝,随即四声长剑出鞘,数声惨叫响起,青轿不停,向着府内行去。
“呵呵……”安慰般,轻抚着男人的眉眼,慕白似回想起了什么,神色温暖:“伤,你可知,青城与草原一行,我学会了一件事——但凡本宫之人,无论宫中如何,却是容不得外人羞侮……若有人胆敢,必是要用鲜血来洗刷的!”
青城?草原?离伤疑惑一瞬,却在轿外一声惊怒传来之际,屏住了呼吸。
“在下乃离家家主,敢问阁下何人?离家何时开罪了阁下,竟令阁下杀入此地?”
拍拍僵硬的男人,让他起身站于一侧,慕白曲指一弹,一缕劲风击出,轿帘凭空扬起,落于一侧。
感激地看着身前的紫衣青年,虽说慕白向来不曾在人前与他留下过颜面,可今日此地,要他以那般姿态……离伤紧紧的盯着慕白,想要转头去看一眼那轿外的人,却又脖颈僵直转之不动。
四名麻卫默契地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慕白状似悠闲的抬眼望去。
青轿之前,一名中年男人身着绸衣,立于中间,手间、腰上,片片美玉的被离府众人族拥着。
眼瞧青轿前后,已有十来具府中下人尸体横在地面,中年男人眼瞳一缩,打量一番轿中两人,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那闲坐微笑的紫衣青年身上,拱拱手,中年男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道:“看来阁下应是武林中人,在下离家家主离哲,临江乃是青衣门辖下,哲想来,定然有什么误会,不知阁下可否说来,让在下解释一二?”
青衣门?那是什么门派?脑中瞬间过滤一遍宫中记载,哂然一笑,全无记录的小门派么?便是有名的门派又能如何?当年的自己尚且敢上青城、崆峒,何况如今……
“离哲?离家主?”注意到身边的男人脚下动了动,似想转身,却又未曾,慕白暗地里叹气,面上依然温文尔雅。
看着前方的离哲躬身施礼,连道不敢,慕白笑了笑,道:“本宫当年落难,曾蒙一人相救,那人曾言,他是离家主之子。如今本宫也算是有了些许能力,便想来寻那恩人,以报当年救命之恩。”
那离哲面色古怪地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望望轿中紫衣青年。
唔……算起来,说是救命之恩也不过份吧,当年逃入山林的自己,极有可能被野兽吃掉,就算不曾,那山上哪里去找吃食?不饿死、亦可能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