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部落一住四年,两人同起同眠,牧羊放马……慕白眼神不觉越发柔软,侧脸细细瞧向男人红潮渐息的脸庞,伸出一只手去。
离伤只觉面上快要平息的热度再次燃起,不由抬眼瞧了瞧,那神色间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的慕白。真要在马上?迟疑一瞬,离伤看着慕白递来的洁白手掌,咬一咬牙,明知只要伸手握住,便会被慕白扯了过去,或许真会不顾四周可能出现的追兵与行人,在这青天白日、宽阔的草原、奔驰的骏马上要了自己,也还是伸了手出去……
两手接近,指尖相触……
一道沙哑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杀机,自前方传来:“慕白、慕宫主!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仿佛一道无形的剑刃,割断了相触的间隙……两人瞬间收手,各自戒备!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慕白挑目远望,却不见一丝人迹,只有那隐隐约约流泻的怨恨和着那浓烈的杀机,牢牢地锁定了自己。
玄冰剑瞬间出鞘,注意到慕白凝重的脸色,离伤心知遇上了大敌!是谁呢?难道是鞑靼王室的大祭师?还是……不可能的……自己虽不敢再进那洞窟,向着慕白亦无把握的妖女菲拉丝下手,却已用炼制麻卫的乱神之药下在了守卫寒潭的五人身上,加上特意制做的,能吸引方圆五百里内食肉野兽的药引,和着那沙漠蜥蜴的血肉……抛进了洞窟秘道,伊拉默怎可能还有人幸存?
“哟……哟哟……”高昂的鹰鸣声中,巨大的鹰身盘旋着,缓缓下降,露出了鹰背上,金发散乱,一身污秽,衣衫缕烂的菲拉丝来。
“要回明国,这里是必经之地!慕白、慕宫主!菲拉丝在此苦苦等候了四年……四年啊……我日不敢息、夜不敢眠,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你们……”菲拉丝一双碧眼,渐成血红,状若疯魔,突地抬头,双手高举:“天上的诸神啊……护佑我罗斯的神灵……感谢你们的恩赐,让这两个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东西并未早入明国……让我,伊拉默的罪人菲拉丝,得到了报复的机会!”
“你在说什么?圣女是否误会了什么?我等不过只是离开,并未伤及伊拉默一草一木!”慕白见她如此,暗道不好!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才能让这个如此精明强悍的女人变得这样?
该死的,她竟然还能活着!离伤暗地里咬牙切齿着,若非怕被慕白发觉,早将迷药换作了毒药,一道儿毒死了他们,方才最是省心……如今若教慕白得知了真像……打了个寒颤,离伤向着空中的菲拉丝,大声吼叫道:“圣女何必惺惺作态?你将我宫主软禁于洞窟之内,仗得恩情武功,意欲强迫宫主如你所愿。当日宫主要走,那骑军野兽岂能拦住?虽是依靠了地底寒潭解去蛊毒,却是天地之物!你等就算有恩,也不过只是小恩,却要宫主及碧心宫万人性命来保,千世照抚……圣女不觉欺人太甚?”
虽是小恩……可悟入心中无剑却实是借了伊拉默巨鹰之力……慕白默默点头,这话自是不能说的,虽是当时不愿伤了伊拉默族人性命的原因,慕白亦非那冤大头,将这无边重担背在碧心宫上。
“小恩?哈哈哈……好一个小恩、好一个欺人太甚……”菲拉丝驾驭着巨鹰,停在两人两马一丈之前:“慕宫主,无论怎么说,也是我将你们自草原的追杀之中带了出来,给你安静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