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心情复杂地低唤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说。
离伤却是不肯罢休,转身看着慕白,道:“宫主,你道他品性善良,守言守信,方冒险来救。可如今,却也不过如此……”
“离伤!”慕白皱眉,男人向来识得好歹,便是从前,亦不会在人前与自己相抗,今天却是怎么了?便说是为自己不平,也无需这样罢?转眼扫过低垂着头颅的天阵子,想起他对师父的一片忠孝,心底一痛,再看离伤,便不是那么的顺眼了:“你这是在教训本宫?”
离伤一惊,心头大震!有多久不再听得这般重的话语?再看看紫衣少年阴沉的眼神,离伤身不由已,倒退了两步,脸上血色尽失,晃了晃,单膝跪地,道:“属下知错,请宫主责罚。”
“起来。”慕白眉头皱得更紧,看着男人这般模样,另一种疼痛又泛上了心头。甩了甩头,转向天阵子,慕白平稳下心情,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天阵子,说倒底,也算是本宫连累了你。你可愿跟本宫走?”
方站起身来的离伤急急低了头,掩住了脸上惊疑的错愕。
“走?”天阵子茫然地望向慕白,道:“去哪里?”
“碧心宫!”慕白眼见天阵子神色大变,来不及理会一旁的男人那痛楚的目光,道:“如今崆峒已容不下你,何不救了你师父,一道去碧心宫中?难道你与你师父还想在这地牢里等死不成?!本宫左右护法,如今只有左护法在位。”
天阵子浑身一颤,无神的双眼终于有了神彩:“对,至少,也要救了师父出来……”
慕白点头微笑,道:“如此,我们先去寻你师父。时辰不多,若是让崆峒发现守卫的弟子失踪了一名,只怕下山便就难了。”
让离伤扶了天阵子,三人步出石室,在这幽暗的地道里一间间石屋寻觅了起来。
漆黑的地道不知有多长,两旁的石屋一间间搜索,时间也在一点点逝去,即使是慕白,明知崆峒有着击杀自己的决心手段,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心情越渐沉重,崆峒的内门长老皆聚于一处,若是他们反映过来……
离伤推开了眼前的石门,天阵子亦知时间紧急,忙向内张望。
“师父!”突地一声惊喜呼声。
找到了?!慕白抬眼望去,正见天阵子挣脱了离伤的扶持,跄踉着向里扑去。
一个白发灰衣的老者端坐在石室中,并无锁链加身,干净的石室,摆放着酒菜的石机,这老者倒是不像坐牢,反而像是闭关一般。
“师父!”天阵子激动地扑到老者的石床前,伸手抓住了老者的衣角,哽咽着道:“师父,都是弟子不好,害着师父受此磨难……”
老者看着天阵子一身缕烂的衣裳,伤痕累累的身体,泥血交错的脸庞,不由一怔,老脸上顿时一阵抽搐,双手扶住了天阵子,口中不敢至信地喃喃说道:“他们……怎么会……他们……怎么可以……”
慕白默默地靠在石门边,静静的看着石室内两人。
离伤却是望了望慕白,上前两步,说道:“两位,时辰无多,先离开这里,再慢慢叙旧不迟。”
天阵子猛地清醒过来,忙止了泪水,拉着老者的手站起身来,道:“不错,师父,我们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