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离伤离去,四周内堂黑衣皆嗤笑出声,低声私语:“就猜到他会跟着宫主去,昨夜你等不知,离护法请求宫主答应让他侍寝之际,啧啧,那模样儿哦……”
十名正、副堂主恍然大悟,偷眼望见铁青了脸色的冯长岭,忍笑各自散去……
“长岭……”戚汉锨担忧地看着好友,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冯长岭默立良久,方心灰意冷地叹出口气,道:“罢了、罢了!就当老夫从未教过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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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林间了无人迹,一顶青色小轿蜿蜒而出。
四名壮汉身着麻衣,面无表情,抬着小轿健步如飞。
青衣青年足不沾地,紧贴在桥旁而行,时不时瞧向桥内拥锦而坐,闭目假寐的紫衣少年。
林间突地一阵锣响,跳出十来条衣衫缕烂的大汉,为首一人示威般一甩手中大刀,粗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不待那大汉说完,离伤眼见轿中的慕白眉头微皱,双目睁开,不由大是恼怒,身形突地一快,闪至青桥前方,青剑一挥,那大汉的声音的嘎然而止。
旁边十数人还未反映过来发生了何事,离伤已揉身窜入众人之间,青剑过处,血光四溢,惨叫连连,待到那四名麻衣人抬了青轿来至盗匪之前,已只得一地死尸,再无一个活口。
四名麻衣人神智已失,自对地上数十尸体视若无睹,踩踏而过,就要离开,却听轿中一声轻响,四名麻衣人脚步立停,作动整齐,宛如一人。
离伤一怔,忙来到轿门侧,轻声问道:“宫主?”
“你说,南岭山戒备深严,为何数万弟子却无一人发觉那颜铭青如何离开?”慕白玩弄着指间的衣带,“你说,颜铭青若是出了南岭山,会逃去哪里呢?”
“宫主是怀疑……”离伤小心翼翼地道,眼见慕白依然笑得云淡风清,却只觉身上寒意袭人。
早先与慕白二人独处的美梦轰然破碎,离伤惶急地一撩下摆,跪于轿门前道:“属下绝没有相助颜铭青!属下亦非是朝秦暮楚之辈……宫主,你明知道的……”
慕白轻声笑道:“本宫相信过你,曾经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你!”
“宫主……”离伤神色惨然,却无言以对。
“好了,你来试试这件衣服。”慕白取出一件灰色长袍,如看不见离伤的神色一般,依旧是和颜悦色地道:“还有这个,戴在脸上,让本宫看看。”
灰色……那是宫中侍姬的服色……离伤心中微定——至少,你还肯让我留在身边……你属于我,还是我属于你,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便已足矣……
双手接过那灰衣,离伤也分不清心中是喜是怨,地位低下的侍姬、地位崇高的护法,两者合二为一,是那么的可笑,注定受人鄙讽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