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阵子这么一想,拳上内劲不由得收回了几分,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
离伤眼中寒光一闪,曲起左膝,一脚踢向天阵子的拳手,掌中长剑微转,避开了天云子的双掌,斜侧里,刺入了因见天阵子来援,而刚刚松下一口气来的天云子腰侧。
“啊……”天云子一声惨叫。
离伤狞笑一声,手臂一挥,长剑自天云子的腰腹内破开了腰背,划出一片血水,滴落下来。
“师弟!”两人落下地来,天阵子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天云子,怒极攻心,大喝一声,再顾不得许多,双拳暴雨般的砸向了身前的离伤。
离伤冷笑,后退开三步,长剑划出一片碧芒,迎向天阵子的拳影,身体却是悄然一转,无声的一掌袭向天阵子腋下……
腋下如寒冰刺中一般,天阵子身子一麻,内力尽泄,眼见离伤长剑抖动,挽出一朵剑花,向着自己咽喉刺来,不由得心中一凉……
便在天阵子以为自己死定了之际,却听车架上的少年突然开口,喝道:“住手!”
离伤一呆,剑尖在天阵子有颈间顿住,转头望向慕白,诧声问道:“少……主人?”
天阵子大骇,这男人武功如此之高,居然仅仅只是那少年的奴仆?这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
“原以为,五大门派也不过如此!但你方才偷袭之际,竟还记得出言提醒,也不像你那两位师弟,不分清红唣白,一来便是喊打喊杀的!”慕白打量着被离伤指着脖颈,却眼都不眨一下的天阵子,面带欣赏,说道:“就冲这一点,我今日不杀你!”
离伤面色大变,急道:“主人,他是崆峒派弟子,又已知晓那天泉子是我们所杀,若不杀之灭口,这一路之上,主人哪里能有清静?”
慕白脸色一寒,目光自天阵子的身上,缓缓移向离伤,漫声说道:“你这是在教训我么?”
离伤心中一紧,暗骂自己,这几日慕白方才给了自己好些的脸色,竟又犯了忌讳……手中长剑一转,倒背入手臂之后,离伤退开一步,双膝落地,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瞧着方才还杀机四溢,出手狠辣,婉如修罗的男人,全身气息内敛,温顺中透着惶恐的跪姿,天阵子的心中,突的透上一股寒意——这个初见时,跪在少年身前被他狎玩的男人;这个动手时,以一敌二,依然杀了自己两位师弟的男人……却在他称之为主人的少年面前,非但没有半分功劳,反而仅是一句为着少年的话语,便得跪地请罪?!
慕白没再理会跪着的男人,转向天阵子的脸上又泛起了温和的笑意,道:“天阵子么?!你那天泉子师弟确是我们所杀,但那是在宝庆府,一个专欺无依无靠、老幼孤童的恶霸家中……你若不信,不妨在宝庆府打听打听!”
天阵子活动了一下手脚,站起身来,瞧了瞧离伤,看着慕白,说道:“你当真放我离开?他说得不错,本门尚有十余名弟子正在赶来宝庆,你若放我离去,本门定然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慕白低声轻笑,道:“便让他们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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