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罢!”
“是。”离伤担了半天的心事,总算是落回了地面。左、右护法地位超然,便是颜少宫主也是公然爱理不理,丝毫不给面子。离伤还真怕左护法冯长岭拒绝见面,那慕白的脸面可就……
左护法冯长岭眼看着离伤快步走出院门的背影,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宫主啊,看来你倒是真的越老越精,半点儿也没有糊涂。哼!老夫虽是着了你的道儿,糊里糊涂的就跟你这小徒弟拉上了关系,可这日后碧心宫宫主的位子么……唉……那也得看你这小徒弟有没有能力啊……”
却不说药院里的左护法冯长岭长吁短叹,对着身处碧落殿中的萧白离好一通埋怨。
药院外的慕白抖了抖冷得有些发麻的手脚,深深地看着离伤,道:“左护法当真是如此问的?”
离伤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慕白转眼望向那幽深的药院,说道:“你跟随左护法学艺九年,日日在他身边,却也不知他如何知晓的?”
离伤有些羞愧地道:“冷宵殿是碧心宫中最小的一个宫殿。平日没有什么人来,只得十名武功粗浅的下属打扫整理。属下……”
慕白见离伤如此,心知自己一时太过惊诧,话语重了一些,忙和声说道:“这不怪你,左、右护法地位超然,就算不管宫务,也必有些渠道。否则,左、右护法位处宫主之下,各堂以及少宫主之上的名份,岂不成了一句笑话?!左护法若是有心相瞒,你又如何能看出什么?”
离伤闻言,脸上神色方才好看了一些。
慕白却是心中暗警,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说道:“进去罢,可不要让左护法久等了。”
左护法冯长岭端坐在药院中心,看着离伤伴了慕白,施施然走了进来。只闻离伤落地的轻微响动,却无慕白的半分声音。
左护法冯长岭眼角含笑,轻抚长须,看着慕白足不粘地,紫衫飘飘,行云流水一般,走了过来,暗自点头。
目光上移,即使是在这暖春之季,慕白的脸色依然显得不是那么红润,落在左护法冯长岭这个常年钻研医药的行家眼里,自是看得出那一丝体虚经弱的症状来,不由得又皱了皱眉。
便在此时,慕白两人已走到了冯长岭的身前。
“慕白见过左护法。”清润温厚的嗓音中,少年已是躬身弯腰,恭敬行礼。
冯长岭点头,也不起身,只一挥袖,便是一股巨力,制止了慕白行礼,淡漠地一指对面的石机,道:“不敢当,慕少宫主请坐。”
慕白摆出一脸恭谦的神情,顺着冯长岭指定的石机,坐在了对面。
冯长岭看了看移步站在慕白身后的离伤,又指了指另一张石机,说道:“离伤,你也坐下罢!”
离伤怔了一怔,看向慕白。
冯长岭这般举动,很是有些藐视慕白的尊严在内,虽说离伤跟着左护法冯长岭学艺九年,毕竟现在已是慕白的下属,冯长岭直接跳过了慕白,让慕白的下属与他并例而坐,便就有些不将慕白这个少宫主放在眼睛的意味了。换了颜铭青,必然是脸上变色,就算给了冯长岭左护法的面子,回去后,这个下属少说也得挨上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