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上只有一个模糊的铜镜,这个木梳都是缺了根齿的,听他说二人几乎算是逃难到这里的,这间房子也是才买下不久。房东是个酒楼老板,因为要搬到北京去,所以就要卖了这里,正好被他接手了,根本没来得及置办什么东西冰释就病倒了。
这些家具之类的应该是前屋主留下的吧。
他看了这分外空旷的梳妆台才意思到这点:“你等着,我去帮你买些回来。”
他说着就要出门,冰释叫住了他:“你,我们有钱吗?”
他又高兴的凑过来道:“冰儿不用担心,我们出来的时候带了许多钱。”说着他掏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钱袋,递给冰释道:“这些钱本来就该娘子管着的,现在交给娘子也不迟。”
他那声娘子,让冰释的耳朵都红了,她掩饰似的快速拿过钱袋,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全部都是100两的银票足足有三千两之多。这些钱二人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好吃好喝过好多年吧。
“那你顺便卖个琉璃镜回来,这个镜子看不清楚。”冰释小声道。
王悦有些为难道:“如果要买琉璃镜恐怕要去北京才行,这里地方小,可能没有这东西。”
冰释对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他这么一说,这才想到,那些难看的衣服也许不是他品位不好,而是这里没有好看的衣服卖吧。
王悦看冰释一脸失落,笑着道:“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可以一起去北京,到时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一向喜欢光鲜漂亮的衣服,到时候我们可以多买些布料回来。”
冰释听他一说眼睛又亮了些。然后就将钱袋递给他。
他不接,看着冰释:“你不要?”
冰释低头,小声道:“不是,你不是说要出去买些东西吗?”
他温和一笑:“这些是我们的家底,我还有些碎银子防身,这些你放心收好就是。”
这世间的女子其实最缺乏安全感,所以当一个男人愿意将他的全部家底交到女人手上时,也就表示将自己也交给女人来作主。女人不一定就是贪图这些钱,但她却会产生这个男人确实是属于自己的安全感。冰释握着钱袋的手不自觉有些轻微的颤抖,目送他出屋子的眼眶也有些发热,。
他再回来却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大妈,介绍给冰释道:“这是隔壁的吴大婶,我请他来帮你梳妆。”
然后他将手中的小包袱打开,里面是各种胭脂,及女孩子的小饰品。冰释看得出他的用心,可惜的是冰释打开一盒胭脂那刺鼻的味道就让她皱起了眉。
吴大婶看见冰释皱眉,就道:“娘子真是好福气,我们这镇子上就一家卖胭脂的,而且一般这么早都没有开门。你家相公就跑去敲门,买了这么多,也不怕你用不完。”
冰释听后心中有些内疚,这里条件有限,而他能给与自己的已经是最好的了,自己刚才真不应该。不过这里的胭脂确实不好,在她的印象中,自己应该使用的比这好不知多少倍,可又一想,自己是个丫鬟,能用得起的也应该就这些吧,怎么脑海中有许多胭脂水粉,及精致的头面首饰闪过。
这吴妈妈估计没有侍候过人,这梳头扯得她头皮疼,她忍了,可是她为何要给她梳个和她自己一样的发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