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什么了?”顾音迷茫,怎么越说越让她糊涂了。
卢森和穆景山也凑了过来,他们终于给顾音解了惑。
“听说了你和顾媛的身世。”
顾音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纳闷这件事怎么会传得人尽皆知?
二房那边的人尽力隐瞒,还特意走了关系,让她以亲生女儿的名义挂在顾建国那边,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而被顾家雇佣的佣人应该也被敲打过,应该不会特意到学校传雇主家的八卦吧?
莫非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见顾音脸上没什么表情,旗袍少女鬼小心翼翼的询问:“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顾音好笑:“我为什么要生气?”
旗袍少女不假思索:“因为这是秘密,但是闹得人尽皆知,你不开心了。”
如果是旗袍少女鬼碰上这种事情,她也不希望被人知道,即便是最无辜的真千金又如何,自己的家人不认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却对一个占用自己身份的冒牌货宠爱有加,这种事情传出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而不是大快人心。
顾音摇头:“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头疼。”
因为这种事情被关注,被一路指指点点,她很难不为此感到头痛。
“你们具体都听到了什么?”顾音准备核实一下流言的内容,好判断这个消息的来源。
宁昭昭抢先一步回答:“我是在昨天回家,听我妈和她的几个好姐妹打牌的时候说的,不过她们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说你被顾媛的保姆妈妈掉换后又丢掉,在外面受尽了苦,你被家里人找回来,但你爸爸和你奶奶不愿意认你,就让你挂在你大伯的名下,对外说你是你大伯他们走丢的女儿。”
卢森补充:“传闻为了不暴露你的身份,你爸还找了关系,让你上户口的时候以你大伯亲女儿的身份上的户口。”
顾音挑眉,这个传闻居然还是货真价实的实情,内容还这么具体,能知道得如此清楚的人,除了孟缨络他们,就是二房那几个人。
孟缨络他们会去传吗?顾音在心里打了一个否定的大叉叉,他们巴不得她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和亲妹妹,所以这个猜想发生的概率很低。
那也就只能是二房的人,会是他们五个人中的谁呢?首先可以排除老太太和顾耀荣,其次就是顾凯,至于作为真假千金的当事人之一顾媛……
顾音凝神思索。
她和顾媛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都还没有讨厌她的顾凯多,她完全不清楚顾媛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看不清楚她的面相,甚至怀疑她看到的这个顾媛很可能根本不是最开始的那个顾媛。
不管这人究竟是谁,但至少她现在是顾媛,真假千金的事情传出来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也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那就只剩下朱亚月了。
顾音看不透顾媛,是因为她面相模糊,摆明着天机不可泄露,但她看不懂朱亚月,是因为她做人做事的方式让人看不懂,猜不透。
朱亚月明明不喜欢她这个亲生女儿,却又对她有种莫名的占有欲,以及朱亚月不该有亲生女儿,却还是有了她这么一个亲生女儿。
她前后做的事情总是很矛盾,让人费解。
如果说真假千金的事情是朱亚月透露出去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只不过她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又是为了什么?顾音想不明白。
“音音,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吗?”宁昭昭小心试探。
顾音也不隐瞒:“基本属实。”
唯一的不同就是,不是二房的人找到了她却又不认她,而是她以匿名的方式非要去促成这段认亲,方便她寻找鬼师父们所说的一线生机。
这个真相,顾音就没必要告诉外人了,天知地知,帮她送信的村长知,以及她自己知道就行了。“他们也太坏了!”旗袍少女鬼立马替顾音打抱不平,恨不得现在就去那群坏人面前,帮顾音找回公道。
“是啊,哪有人会这样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卢森赞同的点头,“我还听说你妈妈想认回你,但是你爸爸和奶奶不让,真可恶。”
又听到一条新内容,顾音挑眉,看来这件事就算不是朱亚月亲手做的,也和她脱不了关系,不然也不会传出这种有利于她的话。
她想做什么?想突显她和顾老太太他们的不同,然后顺势把她认回去当女儿?
顾音心中好笑,明明不喜欢她,却还要把她认回去,这种奇奇怪怪的占有欲,真的让人难以理解。
就如同孟缨络等人无条件包容她的自私和凉薄一样,都是顾音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感情方式,只不过前者让她无语,后者让她无措。
“其实也不难理解。”顾音不紧不慢的表达自己的看法,“就如同养恩大于生恩的道理,顾媛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而我只是一个忽然出现,不符合他们喜好的孩子,他们偏向于顾媛也无可厚非,只能说我们无缘,无缘便无需强求,即便强求到了也不会顺心。”
在这件事上,顾音看得很开,她不再像前两世那样渴望着永远不会眷顾她的亲情,也就不会去在意所谓的亲人是如何对待自己。
“怎么哭了?”顾音一扭头,就看到旗袍少女鬼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在普通人的眼里,他们看到的是詹长冬本人在双眼通红,但在顾音眼里,她看到的依旧是旗袍少女鬼的面容。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泪光,因为魂体还在詹长冬的身体里,她的眼泪也变成了正常的透明色,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让人想摸一摸脑袋。
旗袍少女鬼吸了吸鼻子:“姐姐,没关系,他们不爱你,你就好好爱自己,谁还离不开谁了?谁稀罕他们喜欢似的,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顾音莞尔,有理由怀疑小姑娘其实是在说她自己的事情。
她最终还是抬起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嗯,好好爱自己准没错。”
宁昭昭羡慕地注视这一幕,音音为什么偏偏对旗袍少女鬼这么好啊,反观她,连挽个手手都被音音婉拒了呜呜呜qaq
上课铃响了,旗袍少女鬼还赖在顾凯的位置上不走,小声请求:“姐姐,我今天能和你做同桌吗?”
顾音点头:“可以。”反正顾凯今天也不在这,班上的同学也总是乱坐座位。
早自习快结束,顾音才看到那位不务正业的班主任进教室,姜伟凡手上还打着石膏,身边依旧跟着那个爆脑花的校服鬼。
大概是阴气缠身的原因,他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些萎靡,但也没有因此摆烂不讲课,像往常一样自顾自讲课,主打一个管你听不听,反正我好好的讲了,完成了每天的教书任务,能做到问心无愧的拿工资就行。
常年在家养病的旗袍少女鬼没有接受过太高等的教育,又死了这么多年,姜伟凡讲的知识在她这里就如同天书,所以她很快就打起了哈欠,撑着下巴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