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安远看来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对于顾建国来说却难上加难,虽然“偷”的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但是沾上“偷”字,他就没办法下手。
顾安远也知道自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父亲是个什么性格,提议:“那你就去找小叔。”
二叔是奶奶的好大儿,肯定不仅不会配合做鉴定,还会给奶奶报信,但小叔就不同了,他一年到头都不一定回二房那边一次,这些年也只和他们大房走得近。
当年小叔想读医,奶奶舍不得出钱,是他爸把这个弟弟供出来的,感情自然不一样。
顾建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立马拍了一下腿:“好,明天我就去找你小叔去做鉴定。”
小弟百分百是顾家人长相,如果他和小弟顾耀华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也就间接证明了他真不是老太太和老爷子的孩子。
顾安远见顾建国总算开窍了,再次提议:“不如周末的时候再去吧。”
顾建国纳闷:“为什么?周末鉴定中心上班吗?”他本来想明天就去找弟弟直接把这个亲子鉴定给做了,要是能加钱快速出结果的话,他希望当天就能拿到。
顾安远轻咳了一声:“因为我那时候不上课。”
顾建国更疑惑了:“你不好好上课,跟去做什么?”顾安远看向别处,难得心虚的开口:“我也想做。”
顾建国立马瞪眼:“你怀疑你不是我和你妈的亲儿子?”
一向省心的小儿子第一次“叛逆”,把顾建国气得脑袋突突疼,也忽然有点理解之前老太太为什么那么大脾气了。
顾安远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想和音音检测一下。”
这个回答在顾建国的意料之外,不由愣了几秒,他有些好笑:“你怀疑音音不是你二叔二婶的孩子?不可能,你大伯担心被人讹上,还特意找了关系弄到了音音的资料,对比过基因库的信息,百分百确保了音音的身份才肯把人接回来,要不是担心这件事传出去,他们指不定都不想认。”
据说二弟夫妻是收到了一封信以及几根带有发囊的头发,才知道亲生女儿被人调换了,至于写信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顾安远知道自己的猜测过于离谱,但还是对顾建国说明的原因:“我觉得音音是我妹妹,亲妹妹,双胞胎妹妹。”
顾安远怕一根筋的爸爸转不过弯,还特意强调的三次。
他原以为会得到老父亲无情的嘲笑,结果他却显得异常沉默,还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那种诡异又不像是“你脑壳疯了吧”的感觉,只看得顾安远心里发毛。
顾安远忐忑:“怎么了?”
顾建国拧眉:“你妈在音音从外省回来的那天晚上,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他的猜测有理有据,但是妻子的猜测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可就在现在,这个一向严谨的小儿子竟然也冒出了这种离谱的念头,顾建国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在家里资金紧张的时候,小儿子不仅没和家里要过一分钱,还从学校里面赚回来不少钱,显而易见,小儿子是家里最会读书,也是最聪明的人。
在这样的前提下,儿子却提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存在的猜想,顾建国很难不去怀疑是自己智商太低,才没有找到证明音音是他亲生女儿的疑点。
顾建国在这边自我怀疑,那边的顾安远就显得激动不少,原来妈妈也是这么认为的?岂不是意味着他猜测成真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哪怕里面有太多的bug证明这件事不可能存在,但只要多一个人怀疑,顾安远就能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不会错。
有了孟缨络这个认同者,顾安远感觉自己等不到周末了,不如明天直接带上音音,再去找小叔,一起去鉴定机构把这件事解决了,以后他也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所以他直接提议:“爸,不如我们明天就去吧。”如果不是现在太晚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去。
顾建国不急着答应,反问:“你不上课?”
顾安远淡定:“反正我已经被保送了,上不上课也不是很重要。”
从小到大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除了学习也没有什么爱好,不上课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来打发时间,所以被保送到喜欢的学校和专业后,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待在学校,有比赛就代表学校参加搞一些钱。
保送这个理由让顾建国这个万年学渣完全无法反驳,儿子学习好可以任性,但女儿总不能也请假吧。
顾安远知道这事还得问顾音本人的意思,忙不迭的起身走出客厅,快速朝顾音的住处走去。
此时,顾音没待在房间,而是坐在她院子里的凉亭里面,她手执着笔有条不紊的画符,画符并非随便来一个人按照参考画一画就能起效,需要画符者凝神静心,将炁与笔俱运,且一笔写成不可间断。
这个过程十分耗损精神和天资,如果不是顾音身体太差,她完全可以做到无视这些基本法,嗖嗖的写个几十张,可惜身体条件跟不上,顾音一天最多只能写十张符纸,多了的话身体出现耗损就会掉寿命,超过五十张的话百分百吐血。
顾安远朝这边走来的时候,顾音正在聚精会神的写最后一张符纸,鸡师弟趴在她的脚边打盹,听到有人过来立马睁开眼,在不打扰顾音的前提下飞过去。
顾安远知道鸡师弟在这,也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它,但冷不丁看到它飞过来的时候,顾安远还是吓得浑身僵硬。
见鸡师弟挡在他面前,还不打算挪位置,顾安远小心翼翼的说明来意:“我是来找音音的,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说完,他得到的是鸡师弟斜睨过来的眼神,顾安远看不懂,但也能从鸡师弟的肢体动作看出它不想让他进去。
顾安远紧张的盯着鸡师弟尖尖的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她睡了?那我明天再和她谈吧。”在顾安远要转身离开的那一秒,他就听到一声鸡叫,他误以为鸡师弟要来啄他了,正要拔腿抱,就听到了顾音的声音:“师弟,别吓唬他。”
鸡师弟闻言,立马扭头去看诬陷它的顾音,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跺了一下鸡爪子。
鸡爷委屈,但鸡爷不说。
在一起生活这么久,顾音自然知道鸡师弟生闷气是什么表现,但很可惜她没有灵气糖丸哄它了,只能低头拍了拍它那颗鸡脑袋:“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被人打扰,不小心岔气。”
鸡师弟看了她一眼,傲娇的扬起脑袋,吧嗒吧嗒的走远了。
哼,算你还有良心。
看到鸡师弟走远,顾安远松了口气,在他看清楚顾音的情况,又被惊到了:“你吐血了?”不然怎么手上和衣服是那个都是血。
顾音解释:“方才画符不小心把朱砂弄到衣服上了。”
原来如此,顾安远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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