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听到的话,顾媛一时不知道是该震惊顾建国居然不是老太婆的儿子,还是该气愤朱亚月说的那些话。
这个女人竟然想把周家的婚事给顾音?!还口口声声的说顾音才是亲生的,老太太对自己好都是另有所图。
穿书后顾媛一直费力的讨好家里的每个人,本以为已经狠狠拿捏住了他们,顾音这个女主根本没有资格跟她争,就像大多真假千金文一样,真千金只会遭人唾弃,加上经过她多年的经营,真千金一定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可是现在却告诉她,这些都是假象?
二房的这边人始终念着顾音这个亲生的,等到自己嫁出去,顾音就会回来了?
那到时候,顾家的一切岂不是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平心而论,顾媛并不气二房的人对她另有所图,毕竟她自己也不是真情实意的把他们当做家人,顾家人培养她,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发挥联姻的价值?
那个死老太婆一向精明,不舍得为了第一次见面的亲孙女,和她这个假孙女离了心,再正常不过了。
顾媛也就是抓住了这种心理,才会如此有把握顾音没办法顺利认亲。
可是一想到朱亚月他们私底下说不定会对顾音好,给顾音一些自己都没有的好处,顾媛就克制不住的生气。
顾媛可不想到头来只得到了一个联姻的结局,然后顾音这个女主角,依旧可以美美的回来做真正的大小姐。
凭什么真千金就要备受宠爱,假千金就要令人诟病?原主没本事和真千金争,她这个同名的穿书读者偏偏要改变这样的局面。
顾媛盯着房门的眼神晦暗不明,房子里的鬼气似乎感应到了一股阴暗的气息,不由顺着门缝钻出来,贪婪汲取着那股阴暗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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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从另一道楼梯下去,一直下去就是房子后面的花园。
鸡师弟叫了几声,顾音低头看去,隐身符纸是有时效的,鸡师弟身上的符纸已经失效了。
平时顾音也用不到这种符纸,所以存货丰富,不紧不慢地又给鸡师弟贴了一张。
鸡师弟歪着脑袋,用圆溜溜的豆豆眼望着顾音,仿佛在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顾音做事鲜少会和人商量,不过鸡师弟不是人,并且鸡师弟没有牵连其中,更不会去告密,根据顾音的经验来看,就算她告诉鸡师弟真相,也不会扣掉寿命。
因此顾音也没有避讳,解释:“二房在偷大房的气运,我需要找到竹昌设的阵法,试试能不能破。”
鸡师弟又低低叫了声,虽然顾音听不懂,但一人一鸡好歹也相处了十几年,也能连蒙带猜。
“没事,我不会因为他们是我的家人,就会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莽撞破阵。”
顾音蹲下,一边在小布袋里找东西,一边自嘲的开口:“我没那么无私善良,比起别人的命,我更爱惜自己的命。”
顾音做不到真正的冷酷无情,也有自己的恻隐之心,但她绝对不会牺牲自己而去成全他人。
她没有那么伟大,也不想这么伟大。
她救了两世的世间,也没得到一个善终的结局,没道理这一世还让她再一次为了他人牺牲自己,这种积功德的好事还是让给别人来做吧,她不乐意做了。
顾音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将袋子放在道袍内侧,又看向对面的鸡师弟:“师弟,救人于苦海并非我的宿命,这一世我只为自己而活,或许有一日我会为了自己的命,弃他人而不顾,弃你不顾,你可会怨我?”
鸡师弟歪着脑袋,望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她漂亮的脸蛋满是淡漠,像是看透了世间的纷扰,出尘的气息显得很是凉薄。
但是鸡师弟知道,顾音远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无情。
只因为,她是顾音。鸡师弟低沉下嗓子,发出几声鸡叫,顾音勾了勾嘴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当你是愿意被我弃之不顾的,也不枉我当年见你器宇不凡天资聪颖,没让你成为大胡子师兄的下酒菜,而是坚持让你当了我师弟。”
虽然观主大师父根本不认一只大公鸡当徒弟,但顾音依旧给自己收了个鸡师弟。
听到顾音的大肆夸赞,鸡师弟别过脑袋,仿佛在傲娇的哼了一声,你才知道鸡爷我非池中之物。
顾音眼底隐含笑意,甚至还特意对鸡师弟抱拳:“师姐提前在这里谢过师弟的救命之恩。”
顾音对外一向都是病弱和出尘脱俗的形象,她也就在鸡师弟面前,偶尔会有一些不着调的行为了。
谁让鸡师弟只是一只听得懂人话,但是不会说人话的鸡呢,哪怕它魂体不是鸡,但至少现在它就是一只鸡。
顾音将一块石头绑在了鸡师弟身上,开始吩咐他干活:“接下来就有劳鸡师弟帮个小忙,在这栋房子的上空飞一飞,能飞多高就飞多高,最好四处溜达一下,将整个全貌都弄进去。”
顾音在鸡师弟身上绑住的石头是刻了符文的留影石,可以把它当成摄像机使用,不过同样是有时效的。
既然二房在大房的风水上面下了手,二房这边肯定也是以风水布阵。
吸取他人气运的阵法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简单的就是在短期内全部吸走,使其毙命,难的自然就是润物细无声,一点一点融入,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异常。
这样的阵法,肯定得从方方面面入手,屋里屋外说不定都有。
顾音不是不可以靠自己走遍所有的角落,找出关键所在,但是太费时间,也容易引起怀疑,所以她只能让鸡师弟从高处,让她一次性看清楚全貌了。
被委以重任的鸡师弟,瞅了一眼顾音,那两个翅膀一直没动。
顾音好笑,从小布袋掏出两颗灵气糖丸:“一颗是这次的,一颗是之前答应你的。”
鸡师弟把两颗糖丸叼到了嘴里,小眼神仿佛在说,这还差不多。
拿到了报酬,鸡师弟扑棱着翅膀往上飞,飞到了一只普通大公鸡绝对飞不到的高度,开始悠闲地溜达起来。
就在鸡师弟溜达的功夫,顾音察觉后方有人靠近,淡定看去。
来人走近,打量眼前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小道友,又循着顾音刚才看去的方向看去,好奇询问:“这天上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