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都要做无数个决定,好的也好,坏的也罢,总要自己做决断。
也往往在这一念之间,就注定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顾音做什么决定,鸡师弟都不会有异议,它都会陪她走下去。
耳边传来小姑娘的喃喃:“或许这就是我的生机?鸡师弟,你说我要不要赌一赌,赌赢了,我至少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若是输了,恐怕就没有以后了,或许连鬼都做不了,又或者下一世还要更加艰难。”
鸡师弟睁开眼,看向身侧的少女,她从小就病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吹散,如今的她也才堪堪成年,对于很多人而言正是大好的年华,可偏偏她背负着常人所不能承受之重。
除了它,没人知道,她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有多委屈。
在鸡师弟目不转睛地盯着顾音瞧的时候,她冷不丁侧目看过来:“赌还是不赌?”
鸡师弟喉间滚动,哪怕知道顾音听不懂自己说话,哪怕知道人生路得靠自己,它还是忍不住想在这时候开口。
它想说:不赌,不值得,你活着便好。
不等它表达自己的看法,顾音已经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手里的留影石:“先看看吧,反正接下来的这几个小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知道过了多久,鸡师弟总算听到身侧响起动静,那道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罢了。”
简单的两个字听起来没有任何信息量,这个罢了,究竟是“罢了,救不了就不救了”,还是“罢了,赌一赌又何妨”,鸡师弟不清楚,无论顾音做什么决定,它都会陪着她。
顾音起身,看向一言不发的鸡师弟:“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先回去,或者去外面溜达溜达?”
目前来看,鬼婴的情况很稳定,暂时不会因为中元节的影响出现意外,阵法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鸡师弟在不在都不重要了。
鸡师弟斜睨过去,小眼神在说,还不把符纸给你鸡爷贴上。
顾音好笑,还是给它贴了一张,别的不说,隐身符纸绝对管够。
再次回到客厅,顾建国和顾景行不在了,只有顾安远一个人在客厅坐着。
顾音坐下后,察觉顾安远频频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顾安远顿了顿,目光穿过薄薄的镜片投向一如往常的少女:“你和二哥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顾音歪头,秘密?
顾安远抿着唇角,声音有些难为情:“你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或许只瞒着他一个人?
比如那次孟女士彻夜未归,他起来上厕所才知道这件事,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孟女士也不说,大哥好像知道什么,顾音也知道什么,建国同志或许也知道,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明明是一家人,结果自己被排除在外,顾安远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为了不给家里人添麻烦,他初中开始住校,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给家里人减轻了负担,但同样意味着他逐渐远离了家庭中心,成为了边缘者,很多事情在他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解决了,根本帮不上一点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用绝对的实力去薅学校的羊毛。
少女静静地看过来,那双好似能看穿世间万物的黑眸,逐渐让顾安远有那么一点点狼狈,他垂下眸光,用藏着自暴自弃的口吻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
“也不是什么秘密。”顾音斟酌,其实见鬼捉鬼的事情并不需要特意瞒着,不说也只是不想自找麻烦。
见顾安远再次看过来,顾音嘴角弯了弯:“或许不久之后你就知道了。”
顾音还是不打算挑明,也没必要挑明,起码在十九岁来临之前,她还会和顾家这些人相处,时间长了,有些事情一定瞒不住的。
就像顾景行,孟缨络,并非顾音特意告知,而是遇上了非常规时间,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顾安远本来还以为顾音会说,结果没有,眸光黯了黯,却又听到对面传来一句话。
“不过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少年的眼睛陡然发亮,看过来:“什么?”
“如果你发现有人一直在偷另一个人的东西,可是你为了保全自己,又不能直接向受害者挑明,你会怎么解决?”
顾音并不忌讳集思广益,有时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找个旁观者瞧一瞧,说不定就能换一种新思路。
“报警不就好了?”顾安远迷茫,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吗?
顾音摇头:“如果警察管不了呢。”布阵害人这种事情,警察还真的没办法管,只会觉得迷信可笑。
顾安远更加不解了:“警察为什么管不了?偷东西是犯法,就应该报警,难道是怕被对方报复?”在他的认知里,警察才是解决犯罪的最佳选项。顾音摇头,她鲜少会在意报复二字。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顾安远琢磨过味来。
顾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顾安远不说话了,半晌,他才开口:“如果不管呢?”
“也不失为一种办法。”顾音神态自若,并没有告诉顾安远事关于大房,自然也关于他。
顾安远又摇摇头:“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做不到事不关己,既然看到了,我大概率会管,可如果不能报警的话,我……”
少年眉头蹙拢,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办法解决。
“你呢,你会如何解决?”
躲在暗处偷听的人听到这话,心头陡然一跳,下意识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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