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烬?可他记得自己昨日未曾熏香,难道是有人刻意为之,萧霁月才会这么大的反应吗?
卿玉案微微攒拳,一种充满希望的猜测在他心上成形。
见到卿玉案发怔,容陵礼貌地询问他的情况下,卿玉案很快调整了状态,含笑示意:
“屋里太闷了,我要出去透透气,你忙六扇门的事便是,不必跟来。”
容陵点点头,爽快地答应:
“好!”
细雪未歇,从清晨下到日暮。
风一夕,雪一夕。卿玉案孑然一身走过京畿各地,长亭短亭、驿站四端,甚至是接济贫苦百姓的庙宇,都不见萧霁月的踪迹。
卿玉案茫然地抬起头:
他去了哪里?
他会去往什么地方?这么冷、他会去找个地方取暖么,会饿么、会去繁华的地带寻找吃食吗?
正想着,卿玉案抬头看见万家灯火渐次点起,他裹紧了鹤氅,下定决心就抬起腿迈向了甜水巷。
莫名不安的气氛扑面而来。
“哟,好漂亮的郎君。”
几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卿玉案的去路,为首的是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正摇着团扇掩面走来。
卿玉案站定了,试图绕道而走,但却被男人按住了肩膀。
男人瞧他身着朴素,不像是有钱有势家之子,更是面露携有凶相的笑:
“玉面郎君这是要去哪里?”
卿玉案礼貌性地作揖,本持着不惹是生非的态度,他低垂了眉眼,回应道:
“回二位大人,我是从京畿而来,正有要事寻人,劳烦大人让让路——”
大汉冷笑着,打断道:“管你他娘的什么地带来的!我张二虎的名号在甜水巷响亮的很,你居然不知道吗?!”
卿玉案不想跟他胡搅蛮缠,他的步履微偏,试图从他身边而过。
“哟,还想逃?”
老鸨用带着祖母绿扳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紫短戒鞭,冷笑着说道:
“如此冲撞可是要罚的。我看你姿色不错,二虎、恨柱,把这书生带回阙紫楼!”
几个大汉架住卿玉案的肩膀。
“哎呀呀,这好皮囊。嫩的能滴出水来。”
老鸨的手点着卿玉案的下颌,看他发抖的样子,饶有兴趣地说道:
“昨儿个涟老爷刚说挑个好看的倌儿送他府上,正愁着哪里去寻。只要你跟着龚十娘我,短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