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禄走到正厅门口,红裳迎上,送他出庄。
他笑着说了声谢,走得干脆利落,丝毫没提那角落处立着的莺莺燕燕。
那角落处的莺莺燕燕有人眼尖,见贺雁南看向他们,连忙跪下。齐刷刷地,角落处跪倒了一大片,像被冷风吹倒在地的花骨朵般,伏地瑟瑟发抖。
贺雁南低低咳了几声,看上去也不像有福消受的样子。
角落处的花骨朵儿们抖得更厉害了。
“带下去吧。”贺雁南吩咐道,见她们抖得更厉害了,补了一句,“让她们去牡丹园跟着牡丹学侍弄牡丹。”
“是。”
贺雁南颔首,转身走入风雪中。
他不是太子的下属,不需要为太子的赏赐感恩戴德,因此可以更为随意一些。
贺雁南脚步快了几分,溅起一身飞雪。
“咯咯咯——”鸡鸣声响起。
他侧头看去。
天亮了。
赫连烽也该走了。
他必须趁着夜黑无人的时候悄悄回去,不然容易引起怀疑。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太子,太子很容易相信一个人,更容易怀疑一个人。
今后要少来往。
不过也快了。
贺雁南蹙起眉又松开,脚步慢了下来。
“吱哑”一声,贺雁南推开房门,赫连烽握着暖玉杯子,闭着眼趴在桌子上,像是醉了。
喝凉茶也能醉?
贺雁南笑着转身,将冷着脸的白衣关在门外,才走向赫连烽。刚要伸手拿过他手中的茶杯,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赫连烽睁开眼,金色的双眸中映出贺雁南的影子。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贺雁南在他身旁坐下。
“逸歌不是也等了我大半夜?”赫连烽放下杯子,“我要是不等着,逸歌被妖精勾走了怎么办?”
“我得防着点。”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低头说道,“再说,我昨晚醉酒大半夜,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想必太子殿下也是能够理解的。”
“自然。”贺雁南和赫连烽对视,眼中不约而同溢出笑意。
“逸歌。”赫连烽突地唤道。
“嗯?”
“我要走了,不送我一程?”
“好。”
贺雁南刚起身,就被赫连烽抱住,坚硬发达的胸肌撞得他微疼,醉人的酒意强横地灌入他的鼻尖,侧颈衣服被坚硬的下巴一点点拱开,在锁骨处落下一个炽热的吻。
带着北风的刺骨和战场的血腥气。
“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