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滚烫的手指在滚烫的肌肤上反复划下同样的笔画,反复诉说着心意。
赫连烽起伏的心被细密的吻安抚下来,随即想开。
他自愿的。
自愿居于贺雁南之下,不怕人听,也不怕人看。
他挪开手,露出灿若炽阳的金色双眸,带着茧子的手指在细嫩白皙的肩头勾画,“再来一次?”
头顶雪花不停飘落,似在无声催促。
贺雁南握住赫连烽的手腕向上,将他的双眼重新遮了起来,然后起身。
赫连烽身体颤了一下,心中传来无尽的空虚。
这下是真舍不得了。
耳边传来细微的穿衣声,他维持原有的姿势不变,微微眯起眼。等除了贺云归贺亭北,让逸歌登上皇位——他往床的方向侧了侧头——他们至少能有张床。
用不了多久的。
他无声地笑了笑。
他赫家的仇,逸歌的大业……都用不了多久。
贺云归已经被封为镇北大将军,经过此次试探之后,会一定程度的相信他,带他上战场。
上了战场,他的前途就不再是贺云归能决定的了。
他会带着荣耀归来,握住权力和地位,直到——
将它们献给他的殿下。
细碎的声音停了,赫连烽感到有人靠近,然后在额心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次日清晨。
贺雁南再看见赫连烽时,他站在贺云归的身边。他目光自赫连烽的身上扫过,还清楚的记得他在什么地方留下了什么印记。
他垂眸,笑着对贺云归说,“大哥忙碌了一夜,该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三弟,”贺云归叫住他,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木盒子往贺雁南怀中一塞,“这次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这是上次大哥答应你的庄子,不要老是闷在府中,多出来散散心。”
“好。”
贺雁南笑着应了,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赫连烽一眼。
三日后。
大朝会。
燕帝正式下令封太子贺云归为镇北大将军,领十万人北上,将南下的北蛮子杀出去,最好将他们杀光,族诛!
这是一道杀气腾腾的圣旨。
只可惜领兵的是太子,不是燕帝,不然光吓都能把北蛮子给吓得屁滚尿流逃回家。
燕帝终究是老了,而他的儿子还未见过血。
所以才更要为太子铺路。
贺雁南抱着暖炉坐在窗前,看冰封大地,大雪飘飞。
他的膝上,是摊开的表面是《治国要略》实则为狗血虐文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