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舟的凳子离床更近了,宋阮依着黯淡
', '')('光线看他。
面前人最熟悉和亲近的人即将认祖归宗,回到本家,凭借自己的能力和秦氏登上社会顶流的金字塔。
宋阮从和他相识起,靳越舟就没白过,古铜色肤色,眉眼的戾气桀骜面上不显,经过风吹日晒,气质更显沉稳和可靠。
好看的眉骨在阴影里高挺起伏,很少有人注意靳越舟额角处明显的一道疤痕。月牙型的,两三厘米,已经长出新肉,薄薄的凸起。
伤疤经岁月的流逝,已经很淡了。
宋阮清楚疤痕的故事,小孩子好奇,心里没顾虑,不知道便开口问。六岁的靳越舟比现在更寡言,话很少,开口条理清晰有逻辑。
靳越舟告诉宋阮,这是靳成明用凳子打的。
“我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点在桌上,他就用木条凳子打的,脑袋破了,地上流了很多血。第二天,妈妈带我去卫生所找医生上药水,绑绷带。”靳越舟叙述平静,稚童的眼眸却是不在意的漠然。
两个小人紧挨着躲在一楼拐角的楼道处,宋阮找他玩也不敢走远,靳成明酒醒了没找到靳越舟会发脾气,耍酒疯砸东西。
本来家里东西就不多,被靳成明砸得桌上几乎没摆什么小物件,锅碗瓢盆都带缺口。
宋阮抱着双膝,听完靳越舟的话,咬牙切齿真的要气死了,可爱的眸子满含怒气,“你爸真坏!”
说话时一双纯净无暇的眼眸溢满心疼,不由自主挪屁股,挨着靳越舟更近了。
一阵汪汪犬吠,林奶奶家的大黄狗碰见生人就不停叫。
靳越舟显然被狗叫声吓到了,身体不自然一抖。
两个人虽没玩熟,宋阮不笨,看得出靳越舟怕狗,小手抚上他的后背,学着姜老师曾经的动作轻拍,“没事没事,那条大黄狗不咬人的,你别害怕。”
靳越舟面对细语糯软的安慰,低头不语,两个人贴得很近,大腿几乎靠在一起,好闻的热度传递。
楼道空气不怎么干净,电动车经常停在这里,灰尘的气味总是很重。
靳越舟却觉得身边人格外好闻,有一种似有若无混着草药的苦涩清香。
他还没上学,没念过书,却因天生早慧,格外洞悉人性。
年仅六岁的靳越舟比任何人都清楚怜悯和同情的眼神,也明白宋阮处于同情和好奇靠近他。靳越舟难得的不抵触,偷偷嗅着空气中软乎乎又好闻的草药味。
常年身处黑暗的植物机缘巧合碰见太阳,植株根深蒂固的向阳性让他下意识追赶那抹温暖。
就让这味道留得久一点吧,靳越舟想,他认真听着宋阮讲述学校发生的一点一滴。
*
风雨在击打窗户,雨点敲击变成屋内沙沙的白噪音,声音渐弱。
宋阮眼皮轻阖,却固执的不肯睡觉,想摸手机打算来两盘斗地主。
靳越舟自动忽略他的抗议,起身靠近,正打算把宋阮耳朵的助听器摘下,一瞬间,微弓身影突然凝固,膝盖屈跪在床面,两只手撑在床头。
宋阮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抬手,柔软干净的指尖不自觉轻碰靳越舟额角的疤痕。
指腹下的皮肤体温烫手,对视间彼此呼吸喷洒。
熟悉的青柠香进入宋阮鼻腔。
灼热从额角处劈里啪啦蹿流全身上下。靳越舟忽然觉得格外难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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