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计夹在宋阮胳膊下,“不行,如果温度高就去医院,脑袋烧久了会烧坏的,知道不知道,乖乖的要听话。”最后一句乖乖听话满含对巢穴雏鸟的疼惜。
脚步在耳边床头来来回回,姜老师戴老花镜对光看水银上升数字,不到三十八,低温,心里没了去医院的打算,从药箱中翻出能吃的药片,先扶着宋阮喝下一杯温水。
姜老师打算出门去诊所再开点药,拧干热毛巾帮宋阮擦拭脸,吩咐他换身衣服再睡觉。
宋阮上半身靠在床头,气息微弱,“您别请假了,买了药我自己吃就是了。”老太太手上还管着两个高三班,其中一个还担着班主任,耽误不得,自己脑袋有些昏沉,吃了药倒也还好。
姜老师眼睛不眨一下,一口否决,问他喉咙痛不痛。
宋阮点头,回她,“可能扁桃体发炎了。”
姜老师嘴里念念叨叨“一点也不省心”出门了。
宋阮身上的短袖经过一夜冷汗,干了湿,湿了干,一股臭汗难闻的咸臭味,撑着起床换了件干爽的短袖,人自觉好多了。
顺便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后,宋阮又躺回床上。
一夜没睡好,胃里的药物开始起催眠的作用,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终于阖上眼昏睡过去。
床头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有脚步的声音,步履匆匆,先是驻足几分钟没动作,气场强大,宋阮紧闭的眼皮跳动一下,浓密的睫毛不可察地颤。
脚步声渐渐远离,随后,额头、脸颊、脖颈处依次有熨帖温热的毛巾擦拭。
姜老师回来了,宋阮模模糊糊地想。
塑料袋稀里哗啦的一阵细密摩梭响和锡纸破开的声音,下一秒,宋阮被有力的臂膀拢起,脊背皮肤接触灼热,好闻又熟悉的青柠洗衣粉味令人心安。
靳越舟将宋阮脑袋轻轻抵在自己的肩头,眼眸深邃,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喂入他的口中。
盯着身下人就着他手上的杯子轻轻抿了口水,眼皮子沉重闭着,喉咙好像肿了,温水下咽费力艰涩,秀气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