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松终于看不下去,大声喊道:“他原本就受了伤,你继续这样,是想让他死吗!”
温致仕闻言恶狠狠地看向他,分毫不让地怒吼道:“我就是想让他死怎么了,试问一句,他陆景融不该死吗?凭什么死的是……”
话到这里,原本盛气凌人的温致仕突然哽咽。
顾青松见状仿佛也知道了什么,他收了气势,沉默地退到了一旁。
唯独陆景融没有听清,他耳旁还是尖锐的轰鸣声。
见眼前的家人没有了动作,他强忍住喉间的痛意,哑着嗓子问道:“倾倾呢?他人在哪儿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温致仕闻言怒及而笑,“他怎么样?哈哈哈哈哈,托你陆景融的福,他好得很,他好极了!”
所有人都听出了温致仕话里的反讽,唯独陆景融。
这一刻,陆景融像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眼中瞬间燃起了亮光,像极了仲夏夜璀璨的星群,“今天是倾倾的生日,我给他准备了礼物,还有我们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陆景融一边说,一边忍着剧痛将油画和平安符拿过来给了温致仕,他顾不上平安符不是自己那一个,生怕错过了这个哄人的机会。
温致仕也接了过来,他意外的有了笑脸,还夸了句:“礼物准备的很好。”
将两件礼物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把玩了一遍,他竟然还主动问起陆景融,“是需要我给他吗?”
陆景融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温自倾一直不接自己的电话,他只能想办法托人把礼物带给他。
“好啊,那我就帮你带给他。”温致仕一口应下,然后言笑晏晏地拿出打火机。
“嚓”得一声响。
橙蓝色的火苗高高跃起,火焰一跳一跳的,像是一只金色的小兽,将硬纸板裱好的油画吞噬殆尽,然后便是已经黢黑的平安符。
所有人都震住了,愣愣地看着温致仕将两个礼物烧得只剩灰烬。
最后,他拈了拈指尖的灰,同众人耸了耸肩,然后凑到陆景融的脸庞前,笑着道:“好了,已经应你的要求给他了。”
陆景融半张着嘴,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只剩一地灰烬了,他艰难喘息。
从打火机冒出火苗的那一刻,便有一双无形的手揪住了他的胸口,他无助地伸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礼物被烧得干净。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吧。”陆景融哑着嗓子哀求道。
“见他容易啊,我这就送你去见他!”温致仕丝毫不在意他唇边的鲜血,又是一拳砸到了他的胸口。
这一次,陆景融倒地不起,他面色愈发地白,整个人痉挛地蜷起了身子,豆大的汗珠簌簌地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