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上楼后,安小瑾才笑道,“离忧姐方才不还说不认识那锦衣公子,既不认识咱们也无需躲啊。”
许离忧别有深意笑着凑到她耳边低语,“忘了告诉瑾儿了,方才那锦衣公子与我无关却与瑾儿颇有渊源,他是你姑姑的独子,也是你唯一的表哥。”
姑姑的独子……安小瑾猛然捂住嘴差点儿惊出声,她听贞娘说过她有一个贵为淮安王妃的亲姑姑,淮安王妃四年前遇刺身亡了,唯一的儿子正是淮安王世子景熠,也是如今景王朝唯一的皇孙。
“我猜师兄会将你的身世告知淮安王世子,你的这位表哥必然会亲自将你送到淇阳关,若是此时不躲,你便看不到师兄痊愈了。”许离忧悠闲地品着茶。
安小瑾一惊之后平静下来,细想之下又觉不对,既然景熠是来找她的,那许离忧为何也着急躲起来?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那个……方才你写的药方我放在了我娘歇息的那间屋里的桌上了,你觉着我表哥会不会起疑?”她试探地问。
果然,许离忧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洒在身上而不自知,似是不觉得烫,只紧紧将茶杯攥在手中。
少顷,许离忧将茶杯放下,随意擦了擦衣襟上的茶渍,故作平静道,“无妨,许伯自能应付。”
阁楼上,贞娘还在昏睡,对房中的动静毫无所觉。
景熠看了手中的药方一遍又一遍,本一目了然的药名,他却看的极其认真,每个字都看了无数遍。
向来沉寂的俊眸此时氤氲着狂喜,慌张四处找寻,喃喃自语道,“眠儿写的药方,她就在这里……我终于找到她了。”
许伯上楼正好碰见乱窜于两间屋子的景熠,随即出声询问,“公子何故闯入私人之地?”
景熠此时精力都在手中那张药方上,听到有人声,他大步上前,急切问,“写下这药方之人在何处?”
许伯接过药方一看,眼中有一丝疑虑,随即将药方归还,应道,“这是先前在我们药铺里帮忙的女大夫开的药方。”
“她人在何处?”景熠喜出望外。
许伯摇头道,“公子来晚了一步,那姑娘昨日便走了。”
“走了……”惊喜之色片刻凝固,俊眸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绝望。
“她可有说要去何处?”
许伯应对自如,“说是要去闯荡江湖,老头子我也劝了,可小姑娘就是不听。”
就这样,安小瑾站在密室里看着这位忽然冒出来的身份尊贵的表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药铺,还将她的药方给顺手牵羊了。
“离忧姐,我这表哥莫不是个傻子,他竟然偷拿我的药方!”安小瑾气愤叉腰,在原地跺脚,演得极为认真。
许离忧垂眸,“无碍,我再给你写一张就是。”
安小瑾暗自腹议瞧这落寞的样儿不比方才景熠的失魂落魄好到哪儿去,还嘴硬说不认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