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母亲一到寒暑假,就把强行自己,从外婆家接走了,尽管自己不同意,不舒服,反抗,排斥,还是不敢违背,因为自己的生命是父母亲创造出来了,外婆也不敢阻止拦挡,只能任由自己的父母亲,想带走就带着,想送来,就送来,自己就像是个随意支配搬运的东西,没有尊严,没有强力的意志,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些外人的超强行为动作。
后果就是心里不爽,不能说,有意志意愿,不能表达,就算表达出来了,也是没人会听,更不会受到尊重和满足了。这个过程,是如此的可笑又无奈。这难道就是,人人都必须经历的成长过程?
成长命运,都是身边的养育者,自己的心理结构和隐秘私欲,来决定的。自己的内心所有的吃喝拉撒睡满足,是有条件的,是有听话顺,从作为基本定位的,不然的话,就是一顿暴打,一顿臭骂,一个随心所欲的,拳打脚踢后的顺从。
别活了,要吃饭,要长大,就得这么忍受着,来自带你来这个世界人的所有的欺辱和折磨。谁也没法子反抗,不然的话,直接扔掉了,或者找个借口,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真相啊。
什么爱情、亲情、友情啊,都是给自己不可告人的欲望,贴上的标签,看来,表面的理由,是说给别人听到,做给别人看的,骨子里的理由,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记得那个哲学家早就说过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认识会撒谎的,说假话的,欺骗别人,还重要的是自欺,也是人的本质特点。人没有自欺的本事,也早就被真相给吞没了。靠自己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先说服了自己,才能想办法去说服别人。
就说现在吧,自己在吃着饭,一边在胡思乱想着,这些不着调,不可思议的东西。方萦真就觉得也许,这就是人之所为人的奇妙和魅力所在吧。
冯效辽又开始,烧了一盆子热水,给儿子洗个热水澡,给儿子抱到床上,擦洗干净,抹上痱子粉,裹上浴巾,穿好小衣服,盖着小毛巾被,哄好了,去睡。
噼里啪啦,给自己烧好了洗澡水,自己洗干净了,又叫方萦真过来洗澡。
两个人都洗个热水澡,舒舒爽爽躺在床上,冯效辽抱起媳妇,从头到脚给她亲一遍,亲到最敏感的部位,方萦真就彻底沦陷了,浑身酥软。激情荡漾,一番阴阳大合,给生命升华加速飞翔。
这个过程,方萦真是被动的,被这个男人,带动着一起飞翔着,还是个跟随者,还是个被动的接受者,只是自己,打开了自己,没有抗拒,没有撕扯,没有穿着铠甲,支起反抗的大刀去火拼。
是松软的像一团棉花,一团面团,一个香甜的软柿子,被捏着也不难受,还甜滋滋地在那里自我陶醉。
冯效辽自己,也变成了刚打完仗凯旋而归的英雄,想回去凉快下,喝碗粥,吹吹小风,温温柔柔的样子,躺在那里,喘着气,各自安好的睡去了。
谁也不再纠缠,一副温软的样子,进入甜美的梦乡里去了。留给静夜的沉寂和凝结安乐。
早上起来了,冯效辽,睁开眼,看见坐在床上,开着台灯,在凝神读书的方萦真,心想,这个女人真是疯了,从早到晚,只会读书。
自己当年,就读了那么一小会儿,从初三开始发力,到了高中,除了做给家人做饭,有空了,到菜地里头,抓鸽子,回去给鸽子,盘个小窝,就是钻在家里的那间,小小的厦房里,死啃课本,就把那几本薄薄的课本啃透了,啃烂熟于心了,就考上了大学,就成为名校里的大学生,还留校任教了,还和师大中文系毕业的方萦真,谈起了恋爱,结婚生子,走到了今天。
自己怎么现在,是个大学老师,却还是,看不进去书,看见书就头疼,除了上课的那些教材,在上课前,多看几眼外,其他时间,根本连书本,碰都不想碰。
更别说像这个,方萦真这样,弄得家里到处是书,几个书柜里,都放满了,还天天有空,就到书店里去,一呆就是一天,这个书呆子,这个书虫,这个可笑的女人。冯效辽似乎,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哎,遇到这样的女人,当老婆,他也是醉了,也是无奈极了。谁也没脾气,没办法控制谁。其实,她也没碍冯效辽啥事情,倒是冯效辽和她爸爸,绝对是死敌、天敌、死对头、一辈子的仇人。骨子里的那种,不共戴天啊。
冯效辽心想,他爸爸看我,不顺眼,我看他爸爸,还横眉冷对呢。对啊,人家这个书呆子女儿,又没和冯效辽对抗,这俩小夫妻现在,是能吃到一块,能睡到一块,就是说不到一块了。
冯效辽当初和她谈恋爱的时候,为了把她弄到手,装作自己是个爱看书的人,爱学习的人,其实,冯效辽就看了那几年的书本,大学里老老实实,上课,写作业,做实验,门门课程都优秀,才能凭个成绩,做班长,留校任教。
可冯效辽骨子里,就是没法把心思,都用在这些东西上,除了做饭,逛街玩鸽子,盖鸽子棚,买鸽子食物,会鸽子友人,读鸽子杂志等等有关鸽子的事情,冯效辽能够上心权情投入,其他的事情,真的无法进入,冯效辽的视野和心理。
从小给家里人做饭,做惯了,现在不让冯效辽做饭,他还不知道在家里,能干什么。他似乎从来都搞不明白,这个方萦真,居然能不吃不喝,不睡觉去看书。
冯效辽想起来,就不可思议,感觉到很恐怖。还好,她似乎从书本里,把啥都学会了,弄明白了,只是不说出来,不叨叨,不啰嗦,不惹事,就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读书。
这个女书虫,冯效辽感觉自己从头到尾,看来是铁定了,绝对是没啥办法了。
冯效辽爬起来,去凑到儿子跟前,抱起儿子,逗儿子玩,给儿子做鬼脸,儿子被逗得咯咯笑。两人互动的好开心啊。
连专心读书的方萦真,也转过头来,看着他俩,在疯狂的笑着。被感染了,被打动了,凑过来了,看着这美丽动人的场景。好感动啊。方萦真居然哭了。笑脸上挂着泪珠。
这个女人,简直像个豆腐心,玻璃心,透明晶莹剔透,柔软的无法,拿捏安抚。坚韧起来,刚强起来,比男人,还刚硬,还倔强,还要死硬死硬,百倍千倍万倍。
冯效辽很头疼,很无可奈何,时间越长,日子久了,越来越得,自己是不了解她,不理解她,也摸不透她,只觉得她太神秘,太神奇,太不可救药的痴狂癫疯。
“小石头,今天爸爸妈妈,带你去奶奶家,过会去哦,你给爸爸笑一个,笑一个!”
“哈哈哈,儿子笑得,开心极了。儿子同意喽。”冯效辽做着鬼脸,像个小丑,儿子疯狂的笑起来了。
方萦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感动得直掉眼泪,眼里闪着泪花,心里热得奔涌着潮水般热情和温暖。这个男人的心思,方萦真也不可知,反正喜怒无常,是他的家常便饭。阴晴不定,小孩子样的情绪化,方萦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人啊人,谁能了解别人啊?谁又能感知到,另一个人的情绪和认知?行为更是漂移到不容相信的地步。
人,之所以是人,就在于人的神秘和不确定性,就像天气说变就变,风云突起,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一会儿有艳阳高照,风和日丽,没脾气的是人,还是天?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是的,都是一样的无动于衷,一样的冷酷无情,一样的大江东去,浪淘尽。一样的归去归去,生生死死,都是万古尘,一缕烟,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随风飘逝。
“萦真,你把儿子的尿布,和你的包包,收拾好,我去做饭了,吃了饭,我们就回我家,今天过会呢。回去看爷爷奶奶,姑姑叔叔们哦。”冯效辽下床去做饭。
给两个人打鸡蛋,油煎馍馍,还炒了一个醋溜西葫芦。
方萦真收拾完东西,去水房洗碗,每次都是冯效辽做饭,自己洗碗,两个人分工明确,谁也不多说废话,似乎从谈恋爱的时候,就达成了这份,互动中自然而然的默契,从此心照不宣,各就各位,各司其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