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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岫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不等他把话说完,拎起他搭在林涧肩膀上的手扔在一边,拉着林涧转身就走。
对着林涧,他的嗓音又和缓下来,嘀嘀咕咕地说:“我早说了这小子不安好心,让你别跟他单独出来,你还不信,看吧,我一眼没看见,就把那双狗爪子搭你肩膀上来了!”
alpha之间搭个肩膀怎么了?
陈嘉冤得一口气上不来,眼睁睁看着谢岫白带着林涧走远。
他原本想追上去解释两句,保住自己直男的清白。
但他刚走两步,就发现什么,蓦地停下脚步。
谢岫白一手揽着林涧的肩膀快速走远,半点不管身旁的人其实只比他低了小半个头,两人站在一起乍看起来是没什么差别的,把人半搂半抱再怀里,搭在身前人肩膀上仔细护着的手紧得好像怕人抢一样,动作强势不容拒绝。
但他的指尖在颤抖。
陈嘉远远看着,那个当初他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小子,在他心里一直是不安好心、预备着把他唯一的朋友往深渊歧途里拐带的坏人形象的青年,小心地把人揽在怀里,护着他往外走。
转角柜台水晶台面上的酒杯映出他极度阴寒的眼神,和陈嘉不经意对上视线时,更是冷得彻骨,偏偏语气没有半丝异样,浑然无事似的轻生抱怨着,把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描述成心怀不轨的坏人,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值得信赖。
两个高个子容貌还出色的青年在大庭广众下这么腻歪,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附近包厢里的人有意无意地看过去。
然而谢岫白就跟浑然没有发现一样,全然无视了四周怪异的视线,只是略低着头,若无其事地说着话,还提起嘴角笑了笑,好像说到什么开心的事。
陈嘉往后一靠,倚在洗手间门口的拐角上,目光复杂。
半晌,他揉了揉眉心,心说这都什么事。
他闲着没事在这嘴贱干什么?
又想起林涧抬头对着光时眼底那一层浅浅的水雾,他嘴角抽搐。
所以他这是把这俩小情侣一人搞哭了一次?
等等,他把林涧惹哭了,等那小子空出手来不得整死他?
陈嘉打了个寒颤,一下心情也不纠结了,家里热衷于安排相亲的老妈也不可怕了,哆嗦着手就掏出终端:
“喂,是我,对对对,给我订票,我要回家,明天?不,明天还来得及什么,等到明天我都凉了,现在,立刻!”
他匆匆结了账,想到洗手台上那滩水,给工作人员赔了声罪,潦草地留了个地址,让餐厅把东西都打包好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