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泉虽然有破釜沉舟的心,却也没想到林誉知道的这么快,眼眸微微一缩,浓重的愧疚折磨得他抬不起头来。
他放开叶单,整了整衣襟,朝林家大门内走去。
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吧?
林誉:“还有叶单,一起带进来。”
警卫彼此对视一眼,上去把叶单双手反剪压住。
叶单浑身瘫软如泥,冷汗浆出,整个人抖得不行,两条腿面条一样在地上无力地划拉,软弱无力地挣扎。
“不……我不要……”
拖着他的警卫小声嘀咕:“你刚刚不还吵着闹着要进去吗?”
说完想起林誉很可能在看着这里,他立刻噤声不再说话。
走廊顶上冷白的灯光照下,林誉面色森然,回首看向谢岫白:“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
谢岫白笑吟吟地问:“好看吗?”
林誉额角青筋鼓起,“你今天闹这一出,就是为了给林涧打抱不平?”
“——气晕他的母亲,还有现在……”
他腮帮子鼓了几下,说不下去。
“打你的脸。”谢岫白微笑着帮他补充,“也不算完全是,主要还是我看不惯你。”
林誉难以启齿:“所以林涧这些年就在心里记恨我,觉得我当初不首先救他是对不起他,现在才让你来……”
谢岫白做了个停的手势,诧异地问:“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林涧记恨你不首先救他?”他摊开手,神色透着真诚的好奇,“不是,林先生,我不懂——这些年,有谁拿这件事怪过你吗?”
他摸了摸下巴,不负责任地猜测:“难道是事情传出去之后,大家表面称赞您大公无私舍己为人,背地里骂您冷血无情的事情被你知道了?诶,大家也太不谨慎了,这种事,背地里说说就好,何必拿到您面前说呢,您一看就是个听不进去真话的人啊,这不是……平白给您气受吗?”
他唉声叹气,一副惋惜的口吻。
林誉被他气得头发倒竖:“你在胡扯什么?”
谢岫白话音一转:“虽然别人是这么骂你的,但我真得纠正您一件事——”
“虽然吧,因为您的冷血绝情,林涧确实感到有点伤心,但他其实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怪您的。”
更准确来说,林涧感到难过的不是他父亲在关键时候放弃了他,而是他放弃他的时候,叶单说的那句话。
谢岫白其实不知道这些,但他原本也只是想打击林誉而已,“您要知道,您儿子一直是个路见不平一声吼,抬手就掀翻别人头盖骨的好心路人啊,不信您问问李沉瀚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