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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散开的黑雾在他身后凝结成人型。
青年高挑俊美,弯腰含笑看着他,唇畔的笑意温和无害。
正是他前一分钟还在瞄准的目标。
谢岫白带着点好奇打量他:“杀手?谁派你来的?”
枪手咬紧牙关不说话。
谢岫白挑了挑眉,“不说?”
枪手脸侧肌肉紧绷,悄悄伸手去摸腰侧藏着的另一把枪:“没人……”
他话没说完,脑后巨力骤然袭来。
枪手想反抗,奈何他完全不是这股力道的对手,竭尽全力还是没能稳住,身体失去控制,向前扑去,一头狠狠撞在窗户上。
玻璃遭受重击,哗啦一声破裂开来。
“啊!!”
枪手鼻子骨折一样剧痛,玻璃碴子刺入肉里,鲜血从额头泊泊而下。
谢岫白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抓着他脑后的头发,轻轻松松把他脑袋压在碎裂开的玻璃上,半张脸挤压变形,碎玻璃渣子直接嵌进了肉里。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好脾气似的说。
枪手万万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整个人痛懵了,迟疑了那么两秒。
就两秒,刚刚还一副好商量口吻的谢岫白就露出了无奈的神色,遗憾地叹了口气。
枪手心底一寒,但他到底是个亡命徒,剧痛之中仍旧摸索到了藏在身上的凶器,嘴上敷衍着:“我说我说,你先放开……”
他握紧了枪柄,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这么近的距离,一旦打中……
“啊!!!”枪手惨叫出声。
谢岫白松开他,枪手霎时软倒在地上,抱着大腿疯狂打滚。
而他原本握在手里的枪此时已经到了谢岫白手里。
在他开枪的前一瞬间,谢岫白一把捏碎了他的手腕,调转枪口,对准他的大腿,按着他的手指扣下扳机。
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联邦军用子弹的威力是极其可怕的,枪手的一条腿被硬生生炸断,断口血肉迷糊,右手手腕骨折,软绵绵地垂着。
只不过,在断腿的剧痛中,他显然已经顾不得骨折的手腕了。
“我该提醒你别跟我玩这套的,”谢岫白蹲下身,把枪在手里转了一圈,又稳稳握住,看他的眼神近乎怜悯,“别说我,黑城里其他小孩子在十岁的时候,放黑枪的水平都比你高。”
“因为水平低的已经死了。”
枪手痛的失去了神智,压根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谢岫白对着他那张血汗模糊的脸,嫌弃地伸出两根指头,板着他的脸,左右打量了两眼,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人。
那他是从哪来的?
他扫过枪手全身,最后停在他手腕上的终端上,轻“啧”了声。
这是多不把他放在眼里,连身份都不遮掩就来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