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垂眸浅笑,温和地说:“我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去祸害别人的心理准备了,当我弟弟其实挺好的,如果不出意外,我会一直护着你,而且还没有理由和借口来束缚你。”
“别再喜欢我了,换一个更好的人,至少是个正常的人。”
他想说不要尝试去靠近一个不正常到连他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不正常的人,别相信什么小说电视,什么天选救赎,现实没有这种东西,生活不是浪漫故事,谢岫白一定会被他拖累到死。
“……正常人?”谢岫白古怪地重复了一遍,不解地问,“你觉得我是个正常人?”
“你的理由我不接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说,“不管怎么样,至少你父母亲人还在的啊,我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阿邦……”
“他父亲救了我,养了我十五年,我答应他会给他报仇,还会照顾阿邦直到成年。”谢岫白说,“阿邦前两天来找我,跟我说以后就不读书了。”
“他母亲不是黑城的人,家里有点小生意,他妈受不了他爸成天打黑拳为生才离开,以前是碍于面子,觉得自己会给他妈妈丢脸才不去认,现在他拿到小学毕业证了,也成年了,能帮上家里忙了,等他毕业了就去给他妈妈帮忙,以后就不需要我再照顾他了,因为他也要去照顾别人了。”
他低低叹息,似乎很伤感,但眼里的笑是藏不住的。
“你看,我又是一个人了。”
“我才是那个会捆绑你,限制你的社交,让你的生活里只有我的人。”
谢岫白转过身,一条腿半跪在飘窗上,另一只脚踩在地上,和林涧的腿贴在一起,问他:“你会怕我吗?”
不怕。
这姿势让谢岫白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两人某些部位贴的太近,他都能察觉到谢岫白身上的变化。林涧浑身僵硬,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更说不出话来。
谢岫白等不到回答,眼眸闪了闪,暗淡下去。
林涧险些一时冲动。
谢岫白想起什么,站起身,转身拉开门跑出去,只留下一句匆匆的:“你等一下。”
对面房间一阵翻箱倒柜,半分钟后他又折返回来,头发乱了点,手里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几步路而已,不至于让他累,但他的喘息却很急促,在门边平复了一会儿,才一步步走到林涧面前,半蹲下来,一边膝盖压低。
那是一个近乎于求婚的姿势。
“……之前送你那颗陨石被埋在土里找不回来了,我原本想买个新的,但是这种颜色的不好找,我就买了别的。”
谢岫白仰起头,眼底流泻而过一丝隐秘的紧张和期待。
他摊开的手,是一枚戒指。
翡翠一样的宝石,金绿过度近乎梦幻,边缘隐约带点艳丽的蓝色。
像是传说中的翠鸟的翅膀。
这种鸟的羽翼极其华丽,传说中古代宫廷里的贵人很喜欢用翠鸟的羽翼制作首饰,华贵古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