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处是他家?他这么紧张自己,该不会又把自己错认成他弟弟了吧?
囧囧有神的摸了摸脸,又一脑门子黑线的把手放了下来,他当然知道自己脸上没戴眼镜,秦宏扛起他就跑的时候,他怕眼镜摔到地上坏掉,就将眼镜放进了裤袋里,后来……
脸色发黑,苏然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陌生的环境中醒过来了,就在秦宏翻出墙外之后不久,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身后,紧跟着后脑勺传来顿痛感,接着就人事不知了。
难道是萧瑾昱救了他?或者……敲晕自己的人就是萧瑾昱?好像哪个都不太靠谱。
晃一晃头,‘嘶’脑后明晃晃的疼痛告诉他,袭击他的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一看就不是专业人员,没把自己敲成傻子真是老天保佑。
流年不利啊,自己今年一整年的跌宕起伏,都可以写成一本奇文传记发到网上去博人眼球了。
‘唔’也许是晃的太快,头有些昏沉沉的,胃里还泛着恶心,苏然难受的皱紧眉,身体不知不觉往床外栽了过去。
“小心。”急急揽住苏然,萧瑾昱被少年突来的惊险一幕吓的脸色发青,直到稳稳抱住了少年的肩膀,心脏还在碰碰碰乱跳,“是不是坐不住?快躺下来歇一歇。”
一边说,萧瑾昱一边轻手轻脚的抚着苏然躺回到枕头上,绵软的枕头中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刚刚好绕开了脑后的伤。
“别害怕,医生说你后脑上的伤并不严重,养几天就能好,胃里若是不舒服想吐就直接吐到地上没关系,一会儿我来收拾。”
萧瑾昱这话要是被他那些手下们听到,非把下巴惊掉了不可。
凡是跟过萧瑾昱的人都知道,萧二少不止天生洁癖,还有着严重的地盘主义,外人最多能在他家客厅里坐一坐,那还得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才能够得到的殊荣,就连萧家人也从没在他的卧室里睡过觉,他把一楼之外的地方视为禁区,踏进一步都不行,更遑论将秽物吐在卧室的地板上了,竟然还敢劳动萧瑾昱亲自收拾?那是作死呢作死呢还是作死呢?
静静看着萧瑾昱又是安抚人又是掖被子,一脸的乐在其中,苏然暗自撇了撇嘴唇,表示搞不明白萧瑾昱到底在想什么。
说他不重视亲情吧?他的言谈举止都饱含着宠溺,由眉稍眼角中流露的温柔与爱护,即便是个外人也能动容三分。
可如果他真的重视亲生弟弟,又怎么会连是不是本人都分辨不出来?两个人再相像能像到哪去?自己除了脸,还能和他弟弟连性情习惯都一模一样吗?
“好点了没有?我熬了粥,要不要来一点?”语气轻柔,俊朗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的耀眼夺目,萧瑾昱的长相偏文雅,乍一看跟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书生差不多,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掩藏在儒雅翩然下的真实,究竟有多凶残。
萧瑾昱和萧瑾晗不一样,萧瑾晗像刀,刀身上的每一分幽光都是由鲜血和杀戮淬炼而成的,没有人可以忽视绝世神兵的魅力,他们痴迷于他的风姿,折服于他的强大,为了能让他变得更加璀璨甚至甘愿交付生命,但同时,也有更多的人想要毁掉他,谁叫他最显眼呢?只要萧瑾昱活着,敌人就一刻也不会消停。
萧瑾昱不同,他无害,亲和,从不对人动怒,连选择的人生都是充满了文化气息的古董收藏家,与光芒万丈的萧瑾晗相比,他更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存在感弱到了连对手自己都觉得把目光盯在他的身上纯属是在浪费时间。
对于喜欢在背后阴人的萧瑾昱来说,头上的光环亮不亮不重要,对方到死都不能做个明白鬼才是对他最大的赞扬,只可怜那些枉死的失败者们,去了阴间都没地儿喊冤去。
然而再凶残的兽也有其柔软的一面,苏然就是萧瑾昱的柔软,唯一的,无可替代的柔软,他能把对苏然的思念用移情的方式套在萧安的身上寻求暂时的藉慰,却不会真的把萧安放在心尖上疼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