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瞻呵笑:“若陛下下旨,我自是愿意。”
顾慕抬手给傅瞻添了杯茶:“祁秉将军与我有过密谈,只是,满朝文武,安于和平者居多,必定会有诸多阻碍,到时前线粮草或有供给不足,不过,寻之可放心,我已将一切都安排好。”
傅瞻信顾慕,可他有疑虑:“大胤百年来重文轻武,这非一朝一夕能改,就算陛下待观南再是信任,此事也——”傅瞻不再说下去,顾慕既是今日与他说起,必定不是一时兴起,他是武将,不管他们这些权臣的谋算。
顾慕轻笑,神色平和,拿起杯盏又用了口茶。
一刻钟后,顾慕走出暖阁,外面风雪更甚,比之上京城内更冷寒,暗沉天幕下,只有道路两侧昏黄的灯罩里发出朦胧的黄光。
他的目光朝着隔壁庄子看去,正欲抬步,傅瞻也跟着走了出来,骂了句:“真他娘的冷,不都打过春了。”
“观南,你的院子在这边,你往北面做什么?”
顾慕回他:“赏雪。”
傅瞻没这个情趣,转身回了自己院中。
敞阔的庄子里,顾慕脚下步子沉稳,净思跟在他身后,嘴里似乎还有着上元节那夜糖葫芦的甜:“公子,这夜里可真冷,也不知表姑娘那儿住的怎么样,听庄子里的人说,隔壁庄子的屋舍都很简陋,也不知有没有碳。”
净思跟在他家公子后面嘀嘀咕咕的说着,渴望他家公子能一改从前淡漠的性子,看在老夫人对表姑娘那般疼爱的份上,让他去跑一趟,看看表姑娘在那边住的可好。
可他话落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公子回应。
净思:“唉。”
——
这边叶一烧了热水,将汤婆子加满,正要去端盆木炭时,远远的瞧见了两个人影,叶一本以为是她眼花了,瞧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是谁。
她上前行礼:“见过二公子。”
顾慕眸光深邃,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问:“你家姑娘可睡下了?”
叶一:“并未。这处庄子里的房舍修的简陋,也只有木炭可用,姑娘这会儿身子不舒服,奴婢正要去取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