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落握住我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为我取暖。
我忽然哽咽了一下,小声呢喃著说:“我、我想去找你……都这麽晚了……你一个小孩子……”
舒落一怔,不由地苦笑,很温柔地摸著我的头发,心疼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今天因为出了新曲,乐队需要临时排练,本来想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的,可是手机又没电。对不起啊,是我不好。”
我看到舒落满脸的内疚自责,突然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咬著嘴唇只感觉鼻子酸酸的。我还以为他肯定在生我的气,没想到他却包容著我这个成年人的自私和任性,只是一味地对我好,我却还说出那样的话来伤他。我吸了下鼻子,一时间羞愧得无以言对。
“怎麽了?眼睛怎麽红了?”舒落笑著低头看我,曲起食指刮了下我的鼻子,“还有啊,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不用那麽为我操心,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说完,他轻轻摸了下我被打得红肿还未消褪的脸颊,似乎想说什麽,但还是没说口,神情中划过一丝疼痛和忧伤。
这时,电梯门忽然被强制打开。
我和舒落看著门外墙壁上的楼层数字,同时一愣。两个人居然谁都没有注意到刚才的震动之後电梯就一直停在十八楼没动过。
是出故障了麽?真是糟糕,深更半夜的,恐怕报修也要等明天早上了。在按下紧急故障红色按钮,等了将近十五分锺仍然没有人搭理我们之後,不得已,最终还是决定走楼梯。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只能咬咬牙。
从十八楼到十九楼,到二十楼,到二十一楼。
仅仅走了三层,我便开始感觉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尤其是下身的伤痛,让我有点不堪忍受,却又无法启齿。舒落担心地看著我,再三提出要背我,都被我很坚决地摇头拒绝了。开什麽玩笑,就算再累再痛再辛苦,我一个成年男人,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孩子来背我走楼梯啊。
舒落沈默了一下,没有再勉强,只是一声不响地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一愣,没有挣脱。舒落的手比我大,被他牵住的时候,几乎包住了手掌,很温暖。楼道的灯光有点昏暗,氤氲的淡黄色,在每一层的楼梯上投射下明暗相隔的恍惚,显得沈寂又暧昧。我和舒落肩并肩,走得很慢。我几乎只能一格一格地上台阶,舒落留意著我的脚步默默地扶著我。很长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
我想了很久,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要说清楚。
“……舒落。”
“嗯?”
“……对不起。”
“怎麽了?突然之间的。”舒落笑。
“昨天……昨天……”
我“昨天”了两遍,却说不下去。
舒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