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飞道:“当年,落叶国百万雄兵来势汹汹,仙林国根本无法抵挡,大半个国家失守,战火秧及百姓,这位西域魔教之主为救苍生,迫不得已之下私自取出真正的天眼神珠,拒敌于仙林国的南部边境,那一战,据亲眼见过的人说,神珠一出,光辉普照,黑夜亮如白昼,百万大军心智皆已迷失,全然不听将领指挥,潮水一般向落叶国边境退去,这一退就退了整整七天七夜,事后没有一个人能想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白云飞暗忖:这似乎和已死的心向大师所说的情形不一样。
西门飞继续道:“但是那一战之后,西域教主离奇身亡,天眼神珠也跟着下落不明,可是江湖上却突然多了一个叫逍遥侯的年轻剑客,这个逍遥侯就像是从地底下凭空冒出来一样,他成名极早,剑法精辟,一连击败了东胜国很多高手,就连当时最富盛名的巴山顾道人都败在他剑下。”
白云飞叹道:“就算侯爷不是那西域教主的化身,那么多多少少也会与其有点关系了。”
方烈冷冷道:“但假如这是巧合呢?”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巧合。”西门飞冷笑道,“但是逍遥侯那时候才多大年龄?不过二十多岁,对江湖人来说,二十多岁就算是二十九岁,他突然宣布退出江湖,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他真的看穿了这个花花世界,厌倦了红尘俗世,要退隐江湖?他真的有那种高僧一样的境界?”
白云飞也跟着冷笑:“连西门老爷子这么大年龄的人都还对神珠念念不忘,可见侯爷当年一定是因为某种很特别的原因,才隐退江湖的。”
西门飞居然没听出白云飞话语里的讽刺,继续道:“不错,逍遥侯隐退江湖本就是件大事,江湖中人纷纷传言他去东海仙山寻找长生不老之药,顺便领略海外仙山的风光,游山玩水,只不过当时有个人却认为并不是这样。”
“这个人恐怕就是任天行吧?”白云飞问道。
西门飞点点头:“任天行认为其中三点非常可疑,第一点我刚才已经说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可能对名利会无动于衷的;第二点,逍遥侯战败并杀死的人,都是当时亲眼目睹过天眼神珠的人,足见他与天眼神珠之间有种非常微妙的关系。”
“那么第三点呢?”方烈问道。
西门飞道:“第三,逍遥侯一向行事怪异,不按常理出牌,他去东方,很可能在遥远的西方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故意声东击西,扰乱别人的视线。”
白云飞叹息道:“能想到这第三点,任天行就当之无愧的是个厉害人物。”
西门飞道:“任天行在大沙漠中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进入了这里,并发掘到了天眼神珠,证实了传说的真实性,同时他由此断定逍遥侯就是守护者的第八代传人。”
说到这里,西门飞顿了顿,道:“其实任天行拿到的那颗天眼神珠,是颗假珠,可以这么说,神珠从第一代开始就有两颗,本就是为了防止被后来人盗走,因为这颗假珠无论外形、灵力、色泽都和真珠几乎完全一样,它们曾经放在一起共六十年的时间,假珠通灵,也就有了真珠的部分法力。”
白云飞盯着西门飞身后的黑甲骑士,道:“那么这一颗就是假珠了吧?真珠若在你们手上,恐怕我们现在也不太可能站着说话了。”
西门飞并未回答他:“而奇妙的是,假珠只能由懂得五行法力的处女使用,这就大大限制了它的妙用。”
白云飞道:“我在想,任天行拿到假珠的消息恐怕迟早会传到逍遥侯耳朵里。”
西门飞抬头道:“不错,任天行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这假珠的厉害,不过他的麾下有一个特别厉害的铸造师,就是人称天下第一巧手的公孙长策,这个公孙长策为他铸了一面魔教令牌,也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黑太阳令牌,只要假珠一旦嵌上这面令牌,就算不懂五行法力的女子,也一样可以驱动它。”
白云飞叹息道:“黑太阳令牌的来历原来是这样。”
西门飞道:“不过任天行这条大狐狸一开始并不信任公孙长策,他决定找个地方试验这假珠的威力,东胜纪元三百零五年的时候,落叶国三十万铁骑大军挥戈东进,第二次进犯仙林国,镶嵌了假珠的令牌威力撼动了整个东胜大陆,那一战我也见到了,一夜之间,令牌上的魔力返照人间,三十万骑兵双目失明,心智全无,一个个成为行尸走肉,最终被仙林国军队尽数毁灭,这三十年的时光,落叶国无论如何兵强马壮也不敢进犯仙林国,假珠威力可见一斑。”
他的这番话,就和当初心向大师所描述的情况完全一样,看来西门飞所言非虚。
白云飞叹道:“我现在也明白了,候爷听说了这件事,自然知道是假珠现世,作为守护者,他有义务夺回来,并且绝不能让秘密公布于众,那么当时侯爷和任天行的决战也就说得过去了。”
西门飞叹道:“但那一战目睹之人如今也几乎全都死光。”
方烈忽然道:“因为那一战之前,任天行的魔教横行江湖,无恶不作,侯爷邀请了东胜几乎所有正派的高手集合在一起,与任天行的魔教乌合之众会战于东海仙山,三十年前那一战想必江湖中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白云飞叹道:“那是,我也听说三十年前那一战轰动天下,任天行被毙身亡,那么,假珠、令牌与妖城的秘密也随着他的身亡而消逝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