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点点头,缓缓的坐下,道:“多谢老爷子款待,其实我这次来嵩阳,是夫君意欲助老爷子一臂之力,救济嵩阳灾民。”
金元正大喜:“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白云飞忽然冷笑道:“恐怕还有一件事。”
花如玉立即怔住:“什么事?”
众人也愣住。
“让白某人在嵩阳城不再南下长州去惹是生非,对吗?”白云飞边说边仰头举杯,花如玉就坐在他对面直视着他,他甚至感觉呼吸都很急迫。
魂牵梦绕的旧日情人,如今很可能要成为他的强大宿敌,这是他最不愿意的事情。
花如玉笑了:“白大侠客气了,先前我陆府有两位家丁邀请不周,还望白大侠海涵。”
“我没有客气,也从来不客气。”白云飞冷冷的说道,“十三路黑道作乱,除黑风山罗寨主外,我还没见过有哪一路不作乱的,现在有十一路人马首脑聚集在长州城,天晓得他们要做什么事?”
这句话当真犹如惊天霹雷,诸葛先生一行人脸上全都变了颜色。
冯青梅更是忍不住厉声道:“证据呢?”
白云飞冷冷道:“第一,百达通亲口所说;第二,我追杀天杀星的同时,所有人集体逃往长州;第三,风陵城的廖七星千日红根本就未死,那他们此刻在哪里?”
冯青梅冷笑道:“你这也算证据?”
白云飞笑得更冷:“证据?我不是名捕,我不需要什么证据,事实就是事实,真相只得一个。”
飞大夫道:“白云飞,这里是金家堡,可不是秦州府。”
“用不着你提醒我。”白云飞忽然站起身,仰头道,“我朋友关东,身中二十一刀、十四剑、六十一次暗器、双耳被割下、鼻子被削落一半、眼睛被射下一只、右手被砍断,左腿被人砍了下来,白某曾对天发毒誓,白某人要在仇人身上砍二百一十刀、刺一百四十剑、发六百一十次暗器、割仇人双耳、削仇人鼻子、射仇人眼睛、断仇人右手,砍仇人左腿,渴饮仇人鲜血,以祭我白某朋友的在天之灵。”
望野三起冷冷道:“白云飞,你未免太毒辣了些。”
白云飞也不理他,只是独自道:“所以我奉劝任何人都莫要来多管我的闲事,谁要阻拦我,谁就是自寻死路。”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每个人都为之一寒。
白云飞是很少发怒,但更少怒到极限。
冯青梅忍不住道:“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这意思岂非就是乱杀无辜,针对长州城?”
诸葛先生也道:“白公子,凡事讲求证据确凿,你这么说也是空口无凭。”
“你在维护陆震风?”白云飞盯着他。
诸葛先生顿首道:“我并无维护谁人之意,只是办案讲究公道。”
“公道?”白云飞的目光转向他们四人,“我想请问你,公道在哪里?风陵城三个少林沙弥惨死、蓝蓝姑娘惨死、面摊老板惨死、芳草集关东惨死,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们当时为何不提公道两个字?你们为什么不为他们讨回公道?”
白云飞似有些激动,继续道:“换句话说,公道,你们有那本事讨得回吗?到最后还是我来讨回公道,亏你们还自称什么京都四大名捕?狗屁,甚至连狗屁都不如。”
“这……”诸葛先生等人顿时语塞,瞠目结舌,陆新月低头皱眉,显然心里也不好受。
望野三起冷冷道:“白云飞,你不要太嚣张了,你别忘了你还身负锦州粮草劫案的案底。”
白云飞瞪着他:“那好呀,你现在来把我缉拿归案呀?你不要命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
“你……”望野三起忍不住就要拍案而起,却被飞大夫及时拉住了。
金元正欣赏的看着白云飞,暗忖道:“呵呵,我年轻时也莫不过如此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花如玉淡淡道:“白大侠,你铁定认为我夫妇二人藏匿凶手,如玉自然无话可说,白大侠要南下长州,我夫妇二人自当设宴款待欢迎白大侠,还请白大侠息怒,毕竟这里是金家堡。”
“这里若不是金家堡又当如何?”
花如玉道:“江湖中事,自有江湖中规矩解决,不过当下之急,是解救嵩阳难民,白大侠岂非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白云飞不吭声了。
花如玉道:“嵩阳难民数以万计,我只担心金老爷子一人之力难以应付,如玉此次前来,是带家丁分发银两,转移一部分难民到长州,这样可集两家之力缓解饥饿压力,老爷子以为如何?”
花如玉三言两语就把话题给转移了,金元正笑道:“如此甚好。”
白云飞点点头:“恩,既是如此,那白某纯属多事了,白某就此告辞,前往长州。”说完,他向金元正拱了拱手,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白兄,白兄。”金泽林赶紧喊道,无奈白云飞头也不回。
一群人都面面相觑,诸葛先生皱着眉头:“他还真是说走就走。”
冯青梅不禁道:“他一贯如此么?”
陆新月铁青着脸道:“很少。”
“你们歇着,我去追。”冯青梅抓起短剑就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