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一定吵得很厉害。”黑侠如是说。
“哦?为什么?”公子楚好奇的问道。
黑侠还是带着他那狰狞的面具,谁也看不见他真正的面目,此刻台下到处都恭恭敬敬的站着不少人,这些人无一不是黑道上名震一方的人物。
也许就连黑道联盟的老总都不知道自己麾下七星坛的廖七星千日红和黑龙洞的赵行空天杀星全都被黑侠招募了过去。
黑侠缓缓走下台,沉声道:“白云飞绝不会相信是你们把月河村的人救回去的,但他还是要放你们回来,只因为他很可能马上要离开月河村。”
公子楚拱手道:“主公,我们辛辛苦苦把这些人抓来逼他就范,为何还放了他们呢?这岂不是很矛盾?”
黑侠道:“这些蠢人自然不会让白云飞再呆在他们村子里,白云飞一旦离开月河村根本就无路可走,他已经把联盟老总开罪了,而且现在又劫了朝廷粮草,黑白两道的人都会找他的麻烦。”
“主公英明!”廖七星和千日红等人都向黑侠拱手,直到现在他们也才知道黑侠的厉害。
黑侠和老总暗中斗得不可开交,所有的罪责和负担全被黑侠巧妙的推在了白云飞的身上,而他自己却是坐享其成,逼使白云飞就范。
当然,白云飞那日在风陵城杀死的廖七星和千日红并不是真的廖七星和真的千日红,黑侠之所以巧妙的避开冯青梅这股势力就是要把白云飞推上绝路。
“白云飞一旦走上绝路,距离归顺我们的日子也就不远了。”黑侠淡淡的说道,口气就像是下棋一般胸有成竹。他布的这个局不但巧,而且根本没法子解。
公子楚忽然笑道:“主公果然神机妙算,我就知道白云飞迟早会归顺我们。”
黑侠忽然道:“但是一个人被逼上绝路,他很可能会狗急跳墙,所谓破釜沉舟不可阻击,那时候我们如果再去逼他,他也许就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公子楚又疑惑了:“主公,听你这么说来,我们在月河村这步棋似乎走错了。”
“没有错,这是走得最好的一步。”黑侠淡淡的说道,“那些愚蠢的村民一定害怕再次会受到牵连,必然赶走白云飞,这个时候若是跟白云飞离开月河村的人,必然与白云飞关系重大,或者就是感情深厚,如果这种人里面有女人,就一定把她抓来。”
廖七星道:“主公,为何抓女人呢?”
黑侠冷冷道:“女人最容易让男人心软,丧失斗志,我们一旦把这种人抓在手上,白云飞就不敢投鼠忌器,必然就有所顾忌,等他六月十五赶到芳草集,他必然不会答应我的邀请,届时一定大打出手,白云飞武功深浅无人得知,但我们有了人质即可立于不败之地。”
公子楚恍然大悟,六月十五还有十天,这十天时间里已经足够自己一方行动,白云飞的朋友或是情人落到了自己一方手上,到时候芳草集黑侠对决白云飞这场大战,白云飞是非输不可,那样的话他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因为情人或朋友的原因,他的锐气就会被磨掉一大半。
高手相争,毫无斗志一方必输无疑,届时黑白两道追杀,公子楚实在是想不出,白云飞除了投靠黑侠外还能有什么出路?
黑侠的手段之厉害,计划之完善,可说无懈可击。
老总也好,白云飞也罢,惹上黑侠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黑侠走到桌边,拿起桌上一壶酒倒入水杯中,喃喃道:“酒和水本各不相同,但这两样东西却是最容易相溶的。”
所有人都看着他,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的是水兑了酒,酒味就淡了;酒参了水,水也变了质。”黑侠淡淡的说着,“人也一样。”
公子楚道:“哦?人也一样?”
“完全一样!”黑侠说道,“有些人一旦相遇,强势的一方就会变得软弱很多,再强的人一旦变得软弱,就不会那么可怕了。”
公子楚终于彻底懂得了黑侠的意思:白云飞就是酒,他的朋友就是水。
现在水就捧在纳兰真的手上。
她的手上有上个铜壶,铜壶里就装满了水。
旷野的山林里燃着一堆火,纳兰真就把水倒进铜壶里,再把铜壶放在火堆边。
从月河村出来向西已经走了一百多里地,就算轻功再高强的人也得喝水,哪怕可以不吃饭但必须得喝水。
纳兰真无疑就是那种天生能照顾人的女人。
白云飞默默的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担忧。
关东知道他担忧着什么:“公子,你是不是不放心真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