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向了远处。
天还没完全亮起,但远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大事发生了。
此刻的锦州府属地的柳云城衙门里,陆新月正冷冷的盯着望野三起。
望野三起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州衙大堂里的紧张严肃气氛,他一冲进来就开口道:“四当家,终于把你给找着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发现秦千寻、于蔓青、陆新月、苏长星、李将军、以及众多兵士都站在大堂里,面色相当凝重。
望野三起喃喃道:“各位大人原来都在这里。”
陆新月道:“三当家怎么突然来到了柳云城?”
望野三起笑道:“四当家,我特意前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新月道:“什么好消息?”
望野三起道:“白云飞已经到了秦州府。”
他料定这句话说出来,陆新月会面露喜色。
白云飞当初从天剑山山顶上掉下去后,陆新月大病了整整三个多月,若不是皇帝钦点御医前往陆家寨,陆新月恐怕已经病死,她病愈后又以“公务繁忙”为理由三番五次的拒绝了金家堡金老爷子的邀请,事实上也就是拒绝了金泽林的好意,这一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思念着白云飞。
但是现在,望野三起这句话说出来,陆新月的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丝毫没有欣喜的神色。
望野三起怔住:“四当家,你……”
陆新月冷冷道:“想不到他动作还真快。”
望野三起惊讶极了:“原来你早就知道白云飞没有死,那真是太……”
望野三起的话这次又被秦千寻打断:“望野大人,皇上从秦州府调集的粮草在柳云城北郊三十里处已被贼人所劫。”
望野三起的脸色变了:“什么时候的事?什么人做的?”
秦千寻的脸色也显得很难看:“你还是问陆大人吧?”
望野三起看了看陆新月,陆新月嘴里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昨晚酉时,白云飞。”
望野三起盯了她半晌,才吐了口气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
陆新月冷冷道:“我在说实话。”
望野三起就像在看一个天外来客一样,他瞪着陆新月道:“我亲眼看见白云飞昨晚酉时在秦州府翠屏楼,我这才快马加鞭的追来通知你。”
“那我是不是该感激你的好意呢?”陆新月的态度照样冰冷,“我也亲眼看见白云飞昨晚酉时出现在柳云城北郊三十里处,不但我看见了,郡主、于统领、李将军、还有从锦州府前来接应的苏大人也看见了。”
望野三起吃惊得无以复加,他又看了看秦千寻一行人,他们的表情无疑在向他表明一件事情:陆新月的确说的是实话。
苏长星忽然拱手道:“望野大人,你和陆大人在朝中威望极高,本将也相信你们两人的话都不假,但此次粮草丢失事关重大,现在快马已回京都禀报皇上,白云飞正是此次劫案之主犯,这也是我亲眼所见。”
望野三起忽然冷冷道:“白云飞的面貌你们可看清楚了?”
苏长星道:“看清楚了。”
望野三起继续道:“他的声音你们听清楚了?”
苏长星道:“昨晚北郊三十里的城隍庙,方圆五里范围之内全埋有毒烟,李将军手下近千名将士都被毒晕,于统领几人虽然武艺高强,但贼人来得实在太多,而且个个武艺非凡,陆大人虽然拼死保护粮车,但等我率兵赶到之时,贼人已尽数离去,为首一个正是白云飞。”
望野三起冷冷道:“我问的是他的声音你们可曾听清楚了?”
苏长星道:“他一直没有说过话。”
望野三起忽然冷冷道:“亲眼看到的事情也未必是真的。”
陆新月道:“除了白云飞外,他还有两个同党我也认得!”
望野三起道:“哪两个?”
陆新月道:“廖七星,千日红。”
望野三起更吃惊:“可是这两个人昨晚也在秦州府的翠屏楼也出现过的。”
陆新月忽然道:“三当家,现在可不是我因私人的感情在影响办案了。”
望野三起忍不住道:“难道四当家认为我在袒护白云飞?”
陆新月道:“现在不是谁袒护谁,白云飞在犯案,三当家应该比我更清楚应该怎么办?”
望野三起冷冷道:“跟我回京都,现在还来得及!”
陆新月盯着他:“去京都?”
望野三起道:“不错,不要等快马真到了京都就什么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