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东门,夜虽深,但城门上下却是一派紧张急促的氛围。
身着兵卒装的士兵在城门处来回穿梭,关卡已经竖起,夜间出入城门的人都在接受严格的盘查。
扬州城知府和捕快都在城门上站着。
捕快道:“已到丑时了!”
诸葛先生道:“张知府,撤下哨卡罢!”
张知府愣道:“诸葛大人,不是说盘查到明日午时吗?”
一旁的飞大夫忽然道:“知府大人,城中有什么地方还未曾明查?”
张知府道:“江大人,城中所有地方都已经查过,确实未曾发现所要缉拿之人!”
望野三起看着诸葛先生,道:“看来这个白云飞根本没有到扬州城里来过!”
诸葛先生点了点头,缓缓道:“逃亡正如走棋,一步落错,满盘皆输,普通疑犯逃亡,会沿原路返回;惯犯逃亡,会反其道而行之;若是聪明的人,一定会原地以逸待劳;如此看来,白云飞并非聪明之人!”
飞大夫沉吟着,道:“四当家,你到静月湖一走,可曾有所发现?”
陆新月叹了口气,道:“静月山庄已闭门不见客,据山庄门人说,天玄道长和龙大侠正在连夜为辛庄主疗伤,不少武当门人和十二连环的人已把山庄围住,以防他人越墙进入。”
望野三起点头道:“可以肯定一点,白云飞不可能躲入静月山庄!”
陆新月道:“郡主在静月湖打捞十一郎尸身,禁宫八大柳叶剑高手正为郡主保驾!”
飞大夫道:“哦?郡主为何打捞十一郎尸身?”
陆新月轻轻的苦笑着。
望野三起道:“难道郡主对这十一郎……?”
陆新月轻轻的点了点头。
飞大夫和望野三起对望一眼,都不出声了。
诸葛先生道:“郡主之私事,我等不可插手,如此说来,白云飞此刻想必已离开扬州府地!”
飞大夫道:“依大当家之所见,那白云飞此刻应在何处?”
诸葛先生转头对陆新月道:“新月!”
陆新月立即道:“在!”
诸葛先生道:“你与那白云飞结伴来扬州,按理说,白云飞缔属秦州府人士?”
陆新月道:“不错,他确是秦州府人士!”
诸葛先生闭目沉吟半晌,忽然开口道:“三当家!”
望野三起立即走上前,拱手道:“在!”
诸葛先生道:“你带人即刻起程前往秦州府,传我口令,命沿途州城设立关卡,官道一律戒严,州城内设立通缉榜文,画人像,悬赏银,务必捉拿白云飞归案!”
望野三起道:“是!”
诸葛先生又转身对飞大夫道:“二当家!”
飞大夫道:“大当家请吩咐!”
诸葛先生道:“你从南门出城,反方向追捕,沿途通知各路门人、探子与线人,发现白云飞行踪即刻飞鸽传书通知大家追捕,尤其是江湖上各路朋友,务必把此消息传达过去!如果到达长州城还未有消息,你即可返回!”
飞大夫道:“是!”
陆新月听得暗暗心惊,诸葛先生这是典型的双管齐下,黑白两道、官道与小路、南北方向同时放风,白云飞若能逃过这样疏而不漏的追捕,那真是奇迹!
陆新月忍不住道:“先生,那白云飞我曾有过接触,新月认为,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悬榜缉拿白云飞!”
诸葛先生还未答话,望野三起却冷冷的说道:“四当家,你未免太袒护那白云飞了吧?”
陆新月忍不住道:“三当家何出此言?”
望野三起道:“论剑大会数万人都亲眼看见那十一郎把暗夜流光剑交与白云飞,此刻剑会结束,白云飞踪影全无,这若不是证据又该如何解释?”
陆新月道:“我总觉得这件案子牵涉太过庞大,其间隐情颇多,更何况白云飞又有何罪?”
诸葛先生忽然道:“周冶子大师已进京面圣,他已答应皇上把此剑交与朝廷保管,现在剑会已被十一郎一人破坏,辛庄主命在旦夕,皇上已派人前来传谕,务必加快步伐办理此案!”
陆新月吃惊道:“此事发生于何时?”
诸葛先生沉下了脸,道:“就在前日!”
陆新月忽然不说话了。
诸葛先生道:“新月!”
陆新月抬起头:“先生!”
诸葛先生道:“你自由行动十天时间!”
陆新月愕然道:“为何?”
诸葛先生沉声道:“以防白云飞成漏网之鱼,你自由行动,若无消息,即刻火速回京,把一路所遇之事呈报刑部侍郎大人;若有消息,你可单独追查下去!”
望野三起道:“为何四当家单独追查?”
诸葛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新月一眼,道:“你们都要切记,身为朝廷命官,绝不可感情意气用事,要做到这一点,总要在单独行动中才能得以磨练成熟!”
望野三起也不说话了。
陆新月顿时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落到了自己的肩上,诸葛先生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倘若遇上白云飞,务必夺回暗夜流光剑,缉拿他归案。
诸葛先生又道:“我即刻回京面圣并联络秦王,请求秦州府沿途协助众位!”
飞大夫、望野三起、陆新月立即整齐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