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比自个强。展珂那女人惯有些心机,从不?吃亏的,果然是燕徽柔年岁尚浅,故而有些……
于是在长久的沉默中,燕徽柔的声音逐渐轻下?来,仿佛落了一片秋叶:“……门主?,我知道?了。”
“燕徽柔,那你?以后想怎么办?”江袭黛不?喜欢她说这话的神情,只能言及其它:“你?先前答应了本座的,不?要背叛杀生门。除此之外做什么都行。什么都好。”
那女子?起?了身,终于松开了江袭黛。
她十分安静地将那酒杯收好,又?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茶水氤氲间,燕徽柔没有露出?脆弱的神色,反而显得有些疲惫,平和了下?来,慢慢道?:“我答应门主?的,不?算在这些节外生枝的感情里,还是依旧作数。”
江袭黛闭上眼?睛。
“听闻师姐说,”燕徽柔把?着茶道?:“您为李星河那个人得到的机缘,很头疼,上次还发了好一通气。”
奇怪,为何会突然提到他?
江袭黛闭着的眼?睫毛颤了颤,感觉这个话题实在有些突兀。但是或许是对于燕徽柔的愧疚,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嗯了一声。
“他身上有什么值得您忌惮的吗。”
燕徽柔偏过头:“恐怕和您预言的本事?有关系,我猜想,我和他而言,对于您是一样的人。何况当年灵山派一事?,他与您有血海深仇。”
“……你?何时知晓这些事?的?”
燕徽柔冲她笑了笑:“与别人聊天聊来的。您不?知道?的时候,我都在悄悄地了解您罢了。”
江袭黛睁开眼?打量她时才发现,那小丫头平时是那样真诚温柔的人,曾经?还说过自己,竟也学会笑意不?达眼?底的神情了。
她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受,些许是有些疼惜,于是又?嗯了一声:“你?猜得没错。”
“李星河以后会威胁到您的性命?”
“不?出?意外。”江袭黛又?道?。
“揽月阁那边严防死守,消息很难完全流通过来,所以您也不?能完全控制住他的成长,对吗?”
“算是。”
针对于这一点,江袭黛也没有办法?,其实整个揽月阁上下?,她就只认识展珂的一个人。何况男主?的机缘实在是邪门得很。
只能让闻弦音她们诸多留心了。
燕徽柔的神色凝重了些许,她垂下?眼?睫,思忖了好一会儿:“我知道?了。”
而杀生门的天,终究是晴了。
旧雪压在地上,不?见新雪来覆,又?加上下?了几日?雨,混着尘泥,被弟子?们的脚印一次又?一次地覆盖,终于碾成难看的灰色。
自雨雪天气结束以后,燕徽柔与江袭黛回归到了传统意义上的教授关系。
每日?还是照常地过着,几乎都在瀑布底下?练习剑法?,若有空闲之时,燕徽柔也会做点小糕点来送给她尝尝。
晚上燕徽柔睡回了明月轩,自打被亲了三遭以后,江袭黛也不?能很顺理成章地留下?她。
江袭黛也发现,燕徽柔这一段时日?进步堪称突飞猛进。
自打燕徽柔明白自己体质的特殊之处以后,面对江袭黛的进攻,再也不?敢松懈分毫,唯恐这效力会反弹到江袭黛身上,变得全神贯注起?来。
而她突破这个瓶颈以后,总算有了修道?之人该有的警惕。
冬日?转瞬即逝,又?见春草茸茸绿。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那些在醉酒后不?合时宜的吻,片刻流露的真情,就如同那场来得浩大走得凋零的大雪一样,在杀生门奢华又?寂寥的玉阶上消失无痕。
江袭黛孤身一人撑伞走过玉阶,屋檐上飞扬的春花倏然落下?,压在她的伞面。
“闻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