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本答应一个人要当她的司仪的,结果到底没去成。”
它化为了偌大的一个“囍”字,“这么多年了,好想再证一次婚。”
江袭黛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道是这个要求古怪了些,倒也不难,那就去山下捉一对新婚夫妻好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要如?何出去。
燕徽柔想了想,这个要求确实也没有超出她能接受的范围,便温声答道:“可以。”
那水花儿一下子激动起来,伸出一根触须,慢慢探过去戳了一下江袭黛,又睁开眼睛围着她打量了一圈。
“咦,你的嫁衣都穿好了。好漂亮。”
“这里只有两?个活人,那么事不宜迟,快快开始吧——”
江袭黛闻言怔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手指抚过艳丽的袖口,虽是血色大红,但那只是她的喜好。
和嫁衣能有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
毫不相干。
敢情是要她和燕徽柔拜堂?
那怎么可能——
江门主?感觉自己一世英名即将毁于一旦。
她怎么能和那个小丫头拜堂?!!
江袭黛蜷了一下手指,发现自己还握着燕徽柔的手,方才分?明是捏着她的手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握成了更加放松而且亲密一点的姿势。
如?沸水浇手一样,烫得?她下意识想缩回来,只是门主?大人惯来也爱逞强,为了避免展现出任何一丝忙乱,她偏生是握紧了一下燕徽柔,抬起来再甩开。
想什——
江袭黛秀眉微皱,还没说出口。
与?此同时,燕徽柔仰起头,对那水流清淡地?答:“我与?她不是这样的交情,这恐怕不合适。”
对面问?:“不合适?”
池水向?上?生长,又如?烟花一样炸开,弥漫的雾气顿时包裹住了燕徽柔。
每一颗水珠都是它的化身,晶莹地?折射出燕徽柔的身影,它——或者说它们?的声音重叠着一起袭入燕徽柔的神识,“那她是你的谁呢?”
“为什么在被甩开的时候,你的神情黯然了?”
“燕徽柔。”
“燕徽柔。”
“你没有说谎吗?”
它们?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低沉,齐齐响在燕徽柔的神识内,如?呼啸而上?的浪潮。
燕徽柔突然明白了,这可能不是什么夙愿。
眼前的这缕神魂,是在叩问?她的心,揪住了这一处弱点,开始穷追猛打。
这是一道关卡。
取剑之?人,需得?问?心无愧。
颅内的声音千言万语,逼得?燕徽柔脑中的一根弦险些绷断。最后化为了原先的那一句大声叩问?,一同甩到了燕徽柔和江袭黛的面前:“那么,她是你的谁?”
嘀、嗒。
一滴血珠子从?燕徽柔唇边落了下来,染在她浅月白的衣裳上?,格外瞩目。
“她是……”
燕徽柔满口都是难受的血腥气,两?眼发黑之?时,却意外对上?了江袭黛的双眸。
平日里,那双漂亮的眼睛总是自睫毛底下瞧她,无非是倦怠矜傲地?一扫;亦或是有几分?薄怒地?剜她个几眼。
偶尔心情好时,也会翘起眼尾对她一笑。
只是江袭黛如?今的神色却不属于以上?的任何一种,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袖手旁观,没有阻止这个玩意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