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中会分泌乳液,这倒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
但当寻看到丹枫胸前湿掉的两点,还是羞赧地移开视线。
空气中有乳香味,原来刚刚不是做梦啊……
“不继续吗?”丹枫悠悠问,他眼中还藏着笑。
俩龙原本在睡梦中,嗅到乳香的寻在丹枫胸口乱舔,生生把丹枫给“折磨”醒了。
丹枫见状,微微躬身,将酥胸送入伴侣口中,寻吸得啧啧作响,可人到底还在睡梦中,时不时就会停下来。
真是太疲懒了。丹枫轻轻呼气,那拍打到爱人面部的呼吸就这样唤醒了喜欢折磨他的爱人。
“我陪你更衣,咱们早点睡吧。”寻心虚地看了眼丹枫胸前,那一半的水渍大概是他的“杰作”……嗯……
丹枫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还没过多久,一滴雪白的乳液就从乳头那探了出来。
“睡?”丹枫还是那幅不紧不慢的态度,只有寻知道,丹枫不达目的不罢休才会摆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羞红耳朵的寻再度低下头去。
乳液没有腥味,反而很甜。轻轻舔舐完很快又有新的流出。
“夫君,你也不想我的龙尊尊服被弄湿吧?”丹枫笑着,一手抚摸着寻的头,一手捏住胸把乳头连同胸肉塞进寻口中。
满口乳香。
寻把乳液咽下去,向后退了退留出说话空间,“不要捏疼自己。”
丹枫皮肤白皙,容易留下红印子,可恢复速度比寻常持明更快,其他持明能留下爱人的吻痕炫耀,他不行,因此他尤为不喜自己的体质,下手也没个轻重。
可是你的一切我都爱呀?寻这样说着,丹枫才心满意足,不再纠结不能留下痕迹的事。
丹枫握住寻的手腕向上,“夫君教我?”
柔软的触感让龙爱不释手,寻当然也做不到放开。
他们都结婚了诶,搂搂抱抱一下怎么了?
“嗯哼……”
不、不是。寻耳朵通红。他至今依然不解丹枫是怎么发出让他脸红心跳的声音的。
当然是看寻的反应太好玩故意演的。丹枫眼中闪过笑意。
通常挑逗之后能迎来狂风暴雨般的爱抚,可惜孕中不行。
上次两人一道去丹鼎司,医士还让他们节制点,说孩子吸收龙尊的力量吸不过来了,他们才不得不进入禁欲期。
但强欲总得找个方法解决,对吧?
寻轻轻捧着酥乳,将两颗乳头一起塞入口中轻轻吮吸,舌头时不时在乳头上扫过,手指按捏着胸肉。
丹枫后背被折腾得冒出一层细汗,听着咕啾咕啾的吸声,他禁不住怀疑起自己真的有那么多奶吗?
奶水最后不会被孩子他爸给喝完了,孩子一点喝不到吧?
算了,仙舟科技发达,孩子喝奶粉就行。
“还涨吗?”寻轻柔地按压着丹枫胸乳,“辛苦你了,夫君。”
“这是与我们血脉相连的孩子。”丹枫一笑,那刻意伪装出来的龙尊高冷脸便破了工。
事实上丹枫在寻面前就没装过高冷,反倒常常是笑模样。
为此寻还很不爽那些说丹枫言行无状、刻薄寡恩的龙师。
丹枫不爱笑怎么都是龙师从小就让他们辰时早会的错!龙师们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这些年有没有认真工作,有没有安心辅佐龙尊?
“在想什么?”丹枫揉了下寻的脸,寻呆呆思考,看起来很好捏。
“在想,龙师怎么能那样说你。”寻哼哼唧唧,“刻薄寡恩?他们真有脸说出口!”
他们当然有脸说啊,因为是真的。丹枫不解地想。
龙师可从没得到过他的笑脸。
看起来是双标太过了,寻完全没非常自己在他面前是另外一副样子。
“咳……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龙师们最好也别在意我的耳光。”寻愤愤不平。
丹枫乐了:“狭促鬼。”
寻咬上一口胸肉,报复般回道:“我又是因为谁而变成这样子的呢?”
“夫君,你真好。”丹枫软绵绵地撒娇道,同时带着寻的手往下探去。
“不能做到最后。”寻坚决反对,哪怕他也忍得难受。
“好歹让我消消火?”
寻想了想,也对,是他让自己的伴侣变得眼神涣散、不停流水的。
于是寻钻到丹枫下身去,对着穴道亲了亲,手指握上丹枫的男性性器,被撸动肉棒的同时,丹枫感觉到穴道钻进了一条肉舌,那灵活的舌头将爱液卷得一干二净,又细致地安抚了每一寸穴肉。
“唔……!”
丹枫表情迷醉,和故意引诱爱人所发出的媚叫不同,现在的他彻底沉迷情欲中。
丹枫的腿紧紧夹住寻的头,期待舌头能更加深入。
由于孕肚压迫,丹枫睡觉时都是侧躺,这个姿势让一些淫水溅到了寻的脸上,在重力作用下顺着下巴滴落到床榻。
在伴侣温柔的爱抚下,龙尊大人的青色尾巴又忍不住冒出来,在床榻上一扫一扫的,就像一只慵懒的大猫。
在释放之后,那龙尾暧昧地扫过寻的后背,似鼓励又似奖励。
寻起身接过丹枫递来的纸巾擦拭脸上的水,有汗也有别的,为了不让丹枫着凉,他一直窝在被子里干活。
青龙尾缠上爱人的腰腹,之后就像得到了满足一样不再动作。
丹枫被刺激得冒出龙相,寻却不敢把龙角龙尾放出来,一不小心撞到了,谁都疼。
“虽然不能直接做,不过……”丹枫点点自己的嘴,“你觉得呢?”
寻脸上的好晕还没下去就又加重了。
“你……”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寻只好拿丹枫的龙角来轻轻磨牙,当做泄愤。
谁不知道持明族喜欢亲亲咬咬,这到底是泄愤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可就不好说了。
“夫君饶了我吧。”说是讨饶,丹枫却明明白白展示出了一切尽在掌控中的神色。
将爱人的一切都控制于手心实在是太过美妙,这不怪他,对吧?
“那用腿吧。”丹枫用大腿蹭了下寻下身的炙热,“我也得好好照顾你才行。”
这个人、这个人究竟要说多少让他脸红的话才会停下啊?
寻干脆把脸埋进丹枫胸口,深深吸一口气才抬头,“不舒服就告诉我。”
丹枫非常包容地拍拍寻的后背,看不出刚刚他还被折腾得意乱情迷。
龙尊大人的意志力可真强。
丹枫收起尾巴缓缓转身,寻半拢着他的背,生怕孕夫动作大导致腿抽筋。
尽管能够孕育爱情结晶对于持明族来说算得上毕生追求,但这不代表怀孕期间的折磨就会消失。
小腿抽筋、无法再驭使心爱的武器、被激素控制着变得不那么像自己……
寻最后在丹枫背上落下一个吻。
“怎么了?”
“心疼你。”
这一句话让刚刚被亲吻的地方变得炽热起来,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暖意仿佛蔓延进了四肢百骸,让人心软。
“怎么突然这么说。”丹枫低哑了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为什么在所有人都认为龙尊无所不能的时候,有一个人到他面前说心疼他?
这要让他怎么放手?
“他们都欺负你,我不能也像他们一样。”寻思轻轻揽住丹枫,“我们只生一个就够了,别听他们的,你才不是生育机器。”
都说一孕傻三年,丹枫觉得怀孕的是他,变傻的却是自己的夫君。
到底谁那么有能力,敢把一族之尊变成生育机器啊?
难道他怀孕后,族中就有人不恭敬他了吗?
谁敢?
“你明明能在战场上扶危救难,而不是被我拘束在这里。”寻说,“好像这个孩子夺走了你自傲的一切一样,你已经一年没有离开过鳞渊境了,就连朋友你也也很少联系。”
“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年孕期而已,和放长假有什么分别?至于他们,如果只是一段时间不联系就疏远,那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丹枫转回去,好声好气地哄自己的夫君。
白珩拉着其他几人把孩子从出生到成年的礼物都准备好了,丹枫每次听他们叽叽喳喳讨论什么东西能给孩子用都表示很难评。
他还没生呢就有人想做孩子干爹干娘。
说的就是你景元!你成年了吗你!还说要当孩子干爹!
被镜流拘着挥剑三万下的景元:应星哥也这么说,明明我们差不多大,凭什么只罚我啊qaq
受到一点点长生种震撼的应星:txt无响应jpg
“况且那些庶务伤神又费力,倒不如提拔我们的人来处理。”
“没有谁欺负我。”丹枫再三保证,就差发誓了。
哪有人敢欺负他?不说寻会不会暴怒,下属们会不会义愤填膺,单单他自己的手段就不容小觑。
但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偏心偏得很没有道理,对方受到的一点点不公正,在爱人眼中都等同于天崩地裂。
寻可怜巴巴地看着丹枫:“我心疼你。”
可你这幅表情更惹人怜爱啊……
丹枫低头亲了一下寻的额头,不含一丝色欲,只有珍重和怜惜。
“好吧、好吧。”
我的夫君那么好骗又那样心软,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们生生世世都得在一起才行。
丹枫满怀爱意地注视着寻,很好地掩饰住了眼底的疯狂痴迷。
最后他们在浴池中洁净身体,在重新整理好的床上相拥而眠。
凌晨时分,丹枫在睡梦中感受到小腿又开始抽痛,他还没动作,就察觉寻伸出了手在他小腿处按摩,力道正好,让他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仔细回想,除了刚怀孕时偶尔会被腿抽筋闹醒,其他时间他竟然再没有体验过那恼人的经历。
原来一直有人在他没发现的地方也好好地爱着他。
发现了这份比世间任何事物都贵重的爱意,丹枫也不觉得辰时早会很烦人了。
就是一群龙师被他的笑容吓得个半死。
啧,胆小鼠辈。
对于长生种来说,怀孕一年和怀了一个月就生没什么区别。
但寻不这样认为。
寻特意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回家陪护丹枫,生怕他们的孩子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不在预产期出生。
孕夫丹枫本人很冷静,和急得上火嘴冒燎泡的寻形成鲜明对比。
“别怕,这孩子很健康。”丹枫说,“况且生出来了还得百年才孵化破壳。”
无痛剖腹产都已经预约好了,连保护龙蛋的护珠人数量也加了一倍不止,就连不想让这孩子生下来的家伙也被丹枫暗中处理。
没什么好担心的。
唯一无法释怀的……那大概是他们无法陪伴自己的孩子长大这件事吧。
他们也快到蜕鳞转世的时候了。
就算是血脉相连的孩子,在轮回后也再无瓜葛。
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哪怕他们是龙尊,命运对他们也不曾偏袒。
罢了,能遇到相守一生的人就已足够,不该再渴求过多。
在丹枫的安排下,一切都井井有条,龙蛋一出世就放进了灌满鳞渊境泉水的保育箱中,刚生产完的龙尊大人悠哉悠哉,还有心思指导给自己缝合的医士。
在手术室外的寻不断踱步,直到怀里被塞了颗龙蛋,他动都不敢动。
虽然龙蛋生下来了很值得庆祝,但他现在想看到的是自己夫君孩子:……
“请问我夫君情况怎么样?”
“龙尊大人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好吧,这也不奇怪,毕竟是在战场上把敌军击溃数次的饮月君,而丹鼎司享誉寰宇全靠医术了得。
寻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度担心了,他乖乖抱着孩子坐在长椅上,眼巴巴看着手术室大门,等待爱人归来。
谁看了不说句可怜?
至少从手术室里出来的丹枫就觉得自己的夫君实在是讨人爱。
其实手术开始到结束也就十分钟而已,丹枫身上甚至没留下疤痕。
但是,谁管呢!
尽情享受来自爱人的嘘寒问暖有什么不好?
“我们真的不用留下来观察几天?”寻紧张得不行,“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无碍。”丹枫再一次安抚起自己关心过度的夫君,还表演了一把云吟术,把龙蛋转移到了自己的怀抱。
“你没事就好。”寻这才放心,连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丹枫——!寻——!我们在这边!”
接下来出场的是开着星槎来迎接龙尊夫夫的云上四骁,是白珩的主意,不过开星槎的是镜流。
不然丹曦还没出生就能享受到来自姨姨的关爱——一次非比寻常的坠机体验。
有丹枫在肯定不会有问题,但寻会应激的。
所以,人有六名,会开星槎的有二,白珩你还是坐副驾驶看镜流开吧!
新手上路的最大缺点就是不敢开,镜流坐姿端正得像是从书上扣下来,两只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哪怕是让她直面上万丰饶民她都没这么紧张过,毕竟后座坐着她的好友们以及今天才出生的千年以来持明族唯一新增龙口。
压力一瞬间给到镜流。
景元:“师傅,你坐的好直,比星槎的水平仪还直。”
应星:“这条路去鳞渊境要花那么久吗?——镜流你怎么才开二十迈?!”
丹枫叹气,自己的友人都是一群幼稚的活宝,真是没办法啊。
成为新手父亲的丹枫看朋友们的眼神都染上了几分慈祥,然后被应星吐槽眼神好怪,像把他们当小孩看。
寻倒是觉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受不了颠簸,开慢点好。
如果他把想法说出来绝对会被吐槽滤镜太重,丹枫也会被朋友们打趣到不好意思,好在他没说。
白珩从副驾驶那回头看龙蛋:“这就是小丹曦啊!他能听到我们的说话声吗?”
“孵化了以后才能。”寻温和回应,他和丹枫一起把龙蛋护在中间。
白珩有些失望:“我还想让他记住我是他二姨呢。”
之前还是干妈,今天就爆改二姨了?行叭。丹枫不置可否。
“按说好的那样,镜流是大姨,白珩是二姨,我是大舅,景元是二舅。”和景元一起坐在:不许为了保护他们而牺牲自己、不许不依靠他们、不许骗他们。
同样的条款,对星期日和知更鸟也有效。
他们约好一直在一起。
谁能想到……未来他们注定分道扬镳呢?
青草、灌木、野花和树一同铺做底色,各类动物作为填充色,构成这庭院风景画。入目是一大片的绿,可着色过多,原本让人感到轻松的绿色也有了几分压抑。
歌斐木先生的庭院很别致,换句话说,极具野外特色。
在去见星期日和知更鸟的路上,寻就见到了一条正吞吃猎物的蛇、一只被他吓跑的狐狸、一只受伤死去的狼獾,还看见了几只他叫不出名字的鸟儿。
也太……丰富多彩了吧?
这就是同协吗?
寻直觉哪里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
知更鸟和星期日在庭院中找到了一只小谐乐鸽,但他们对如何安置小鸟产生了分歧。
寻找到他们时,歌斐木正在他们身边说着什么。
寻在旁听完了全程。
兄妹俩的答案竟然出现了不一致,这很少见,就像他们都喜欢甜食一样,他们的话语很少有不同。
“小骑士,你的想法呢?”歌斐木问。
寻深思几秒后,回答道:“我知道动物救助机构会收容受伤的野生动物,为它们提供食物和安全的居所,但不会像宠物一样饲养它们。”
“在动物痊愈后,请专人进行野化训练,再将它们放归自然。或许我们能走前人的路。”
寻的话综合容纳了两兄妹的观点。
歌斐木惊叹地看了一眼寻:“真没想到,骑士同时守护了公主与王子。”
“你过誉了,歌斐木先生。”寻对着小鸟兄妹眨眨眼,“能保护王子和公主是骑士的荣幸。”
于是歌斐木请来救助人员,指导星期日和知更鸟如何照顾小谐乐鸽,以及要如何进行后续野化训练。
“如果有些鸟儿无法飞翔……”星期日心情有些沉重。
“你想听不那么浪漫的回答吗?”寻问。
在星期日点头后,寻说:
“企鹅是生活在极寒岛屿的鸟儿,远古时企鹅也能飞翔,但在进化过程中,由于环境因素和生物力学因素,它们抛弃了翅膀,选择在海中潜水、在地上滑行,成了为数不多不会飞的鸟。”
小小的星期日懵懂眨眼,耳翅扑扇,一下,又一下。
“生物学这种东西太严肃了,果然很难懂啊。”寻苦恼地想了一会儿,“这周茶话会加上一本鸟类百科吧。”
“就算不会飞翔,鸟儿也不会坠亡吗?”星期日问,眼中泛起光亮。
寻每次都能给他惊喜,令他倾慕不已。
“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寻笑道,“在我们眼中弱小的鸟儿,事实上有着无限的潜能。”
“但要如何保证它们能活下去呢?”星期日又问。
“嗯,这就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问题了。”寻点头,他先是夸奖了星期日的善良和应对方案,然后话题一转,带着星期日一起去找知更鸟。
知更鸟正在庭院里给谐乐鸽搜集浆果,三人重聚后,寻又重新提起了星期日的问题。
“如果鸟儿们生活的环境很安全,它们又能飞翔又不会遇到危险,就能保证所有鸟儿都可以快乐的活下去了吧?”知更鸟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是的。”星期日说,“让他们生活在乐园里,不再有生存压力……”
寻:“如果他们看腻了眼前的天空呢?乐园再大也有边际。”
知更鸟:“那……我们让鸟儿回到蓝天上。”
星期日:“还是待在乐园里更好,我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们活着。”
兄妹行走的道路发生偏移。
“不如把钥匙给他们。”寻说,“总有一些需要帮助的鸟儿,也总有一些渴望飞行的鸟儿,只有他们自己有权利决定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有资格品尝。”
“替别人做出决定……尽管能规避很多麻烦,但这和压迫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星期日和知更鸟都陷入了沉思。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寻一手牵一个小朋友,“我做了柠檬蛋糕,还请两位尊敬的阁下移步品尝。”
知更鸟笑声清脆:“阿寻真的像一位骑士一样!”
“做一位能向你们宣誓效忠的骑士也很好啊,其他人还没这个本事呢!”寻笑着说,他同样没有忘记星期日,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我的王子殿下,暂且抛去烦恼,一起品尝美味的柠檬蛋糕吧?”
“阿寻说了不浪漫的回答,那你还有浪漫的回答吗?”星期日追问道。
“当然有啊。”寻也不恼,“浪漫的回答就是:我、星期日和知更鸟会帮助鸟儿们拥有飞翔的能力,让鸟儿们一直幸福的生活。”
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包裹住星期日,连内心也变得无比柔软。
“这不是浪漫的回答,是事实才对。”知更鸟反驳说。
“啊呀,确实是,看起来我得再想想其他回答了。”寻笑语盈盈。
星期日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妹妹和挚友,露出了在收容谐乐鸽之后的第一个没有丝毫负面情绪的笑容。
未来成为家主的星期日每每想起这如美梦般的过往,也都会温柔的、开心的笑。
——在我六岁那年,我找到了一生所爱。
——他是我的骑士、我的保卫者与支持者,亦是我奔向的月亮。
——月亮不必为我而来,他只需一直照耀人世,我便心满意足。
知更鸟和星期日都对小谐乐鸽投以巨大的关注与热情。但在救助站工作者的指导下,他们都没有去直接接触小谐乐鸽,而是通过监控,看谐乐鸽在他们划出的庇护所中慢慢变得健康。
鸟儿学习飞翔通常是靠模拟亲鸟或亲鸟亲自教导,如今救助手段多样,同样包括教导鸟儿如何飞翔,星期日最大的担忧就这样被科学技术所解决。
在谐乐鸽学会飞翔,并在兄妹眼前飞上树枝那天,兄妹俩开心的笑容感染了所有人。
寻彼时正在书房中,自上次谈话后歌斐木便对寻更加关注,不但给寻安排了更多课程,还同意他进入书房借阅书籍。
小鸟兄妹找到寻时,寻正在图书整放专用梯上坐着,头发绑成低马尾,看完一本书再拿一本书。
过目不忘,很神奇吧。
今生的记忆力格外好,是因为踏上了记忆命途?还是因为记忆力好才会踏上记忆命途呢?
“寻!那只小鸟会飞了!”知更鸟的声音比谐乐鸽的歌声更清脆。
兄妹俩站在楼梯下,牵着手抬头期待地看着寻,特意来找他的理由不言而喻。
寻打算提前结束中午的时间,他把书都放回原位,笑着说:“太好了,你们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吗?谢谢你们,两位勤劳的小报喜鸟。”
或许旁人在专心时被打断会觉得不满,但寻不会,不管打扰他的人是谁,他都能保持平和。
当然,小鸟兄妹特意来找他会让他更开心。
尤其是他们将最重要的事分享给他的时候。
寻拒绝不了被别人重视、放在心上的感觉,他庆幸现在年纪小,没人对他用美人计,他更没有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要不然他恋爱脑上头恐怕会造成大错。
他还想借家族完成自己的理想,在没有成为新任梦主之前,他不会放任自己沉湎于情爱中。
也不知道歌斐木先生是看出了他的意图才提拔他,还是下了一步闲棋。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陪兄妹两一起看谐乐鸽飞翔。
只可惜他们到了庇护所,谐乐鸽却在休息。
兄妹俩一时都很失落,觉得他们浪费了寻的时间。
“羽翼丰满,和当初捡到它时完全不同了,你们把它照顾得很好。”寻温柔摸摸小鸟兄妹的头发,手感依旧很棒。
“可是我们本来想让你看它怎么飞的。”星期日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遗憾。
“我倒觉得现在更好。”寻笑着对星期日眨眼,“这样,下次你们就又可以带我一起来看它了。”
兄妹轻易被这句话给哄好了。
“嗯!”
等谐乐鸽再长大一些,就到了不得不放飞的时候。
知更鸟开心于鸟儿重回蓝天,星期日担忧于鸟儿不得安定。
寻和救助站工作人员说了什么,然后小谐乐鸽的腿上多了一个小环。
寻和兄妹俩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鸟类环志,这类轻质铝环上会标注地区、地址、鸟环规格和个体编号等信息,以便研究人员识别和追踪鸟类的迁徙路径。
寻:“其实谐乐鸽的迁徙路径记录已经非常详细,但这只谐乐鸽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同的,我就求工作人员给它上了一个鸟环,未来我们可以借救助站去了解它飞到了哪里。”
“它离开后会遇到危险吗?”星期日还是很担心。
“可是哥哥,生命总会遇到挑战呀?”知更鸟说,“我相信它的勇气!”
“如果它的白翼被折断,它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坠亡吗?”星期日有些忧郁,这只谐乐鸽让他联想到了寻。
“谐乐鸽的迁徙路径沿途有很多座野生动物救助站,它会得到妥善治疗。”寻说。
“即使它没有被救助,已经具备野外生存能力的鸟儿也不会轻易死去,生命的韧性其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如果生命孱弱到无法面对风雨,那过去几亿年的进化之旅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要小看基因和自然选择啊ko!
“如果它遭遇了最坏的情况,是的,我无法欺骗你们,这只谐乐鸽会死去。”寻说,他忽然有种自己是破坏小朋友美好幻想的大坏蛋的既视感。
啊,兄妹俩真的都变得更伤心了……
“那就更应该把它放进笼子里啊。”星期日不解,既然寻认同他,那为什么又反对他?
寻这次依旧不选择正面回答,而是聊起了鸟类习性:“诚然,在经过人为驯化后,大部分鸟儿会变得温顺。”
“如果剪去它们的飞羽,它们就不能飞远飞高,这也是饲养宠物时的一贯做法。”
“为什么要让属于天空的鸟儿再也不能飞翔?”知更鸟伤心道,“这是不对的!”
“为了让鸟儿易于掌控,这是必要手段。”寻说,“事实上很多被饲养的鸟儿不觉得被剪去飞羽有何不好。”
“可每一只鸟儿都是不同的,有喜爱安逸的鸟,也有渴望自由的鸟。”
“当被关进笼子里,气性大的鸟儿会采取自杀行动,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止它们。如果鸟儿死去,那所谓的保护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是所有的鸟儿都属于天空,也不是所有的鸟儿都该生活在笼子里,鸟儿有自己的选择。”
谐乐鸽跳出笼子,飞上高空,没有回头。
“森林中有两条路,只有做出选择的那方才有后悔的资格,我并不认为我有资格替其他的生命做出决定。”
“但我们的爱护之心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所采取的救助方法不同。”一改刚才的冷静理智,寻的声音重回温柔。
“你们做出了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这非常好。”寻欣慰道,“我永远支持你们的想法。”
明明我们三人所眺望的方向都是不同的……
星期日内心有种莫名的惶恐预感,他不愿意多想。
三声敲门声。
之后是几不可听的脚步。
“日安,歌斐木先生。”
歌斐木站在窗边,动作就像之前注视着三小只时一样没有变化,可能表情也仍旧是那不变笑脸。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那只谐乐鸽真的是被亲鸟抛弃在庭院中的吗?”
“小骑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他人并不是种美德。”仿佛面对的是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歌斐木表现得包容极了。
“您说的对,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表明您并不在意我进入您的记忆中吧?”寻咄咄逼人,他也没想到只要出生在匹诺康尼,就已经被卷入了纷争的漩涡。
“幼鸟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寻坚定道。
“那你更该放任不管才是,你没有替其他生命做出选择的资格。”
“那只谐乐鸽是你驯化他们的工具,接下来它会死在野外,或者更加直接些,让谐乐鸽死在星期日面前,好教这对兄妹更加分离。”寻跳出歌斐木设立的语言陷阱,继续输出自己的观点。
“我听说过一个很有趣的概念——「秩序的双子」。”
“在秩序星神尚未陨落的时代,一对兄弟建立了王座,一对兄弟使秩序与存护归于和平。他们的结局也极其相似,双子无法共存,定有一人死去。”
“但真正的结局是:秩序踏平纷争,使万物各归其位。”
歌斐木的表情变了,最后定格在惊叹:“连这等旧梦都可以得知,你莫非已经成为了「记忆」的令使么!”
“你的父母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寻无法回应这句话,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卫,尽管他知道这是歌斐木扰乱他心神的话术。
歌斐木:“那么你觉得,信仰神主的家族为何要费尽心思削弱神主的力量?”
“你信仰的神明真的是「同谐」吗?”寻冷静反问。
“骑士,你是被何人所蛊惑?忆庭中不乏心思深沉之辈。”歌斐木叹息着摇头。
这比狐狸狡猾千倍的乌鸦…!
“并非如此。”寻语调平静,谈判的施压阶段已经结束,接下来是互相妥协的时候。
“有一位意图建立理想国的先贤,曾与他的老师探讨理想、秩序与正义。”
“先贤认为,国家应当由生产者、护国者和哲人王组成,三个阶级应当分工合作,步调一致。”
“一旦出现人们违反一人一事原则,国家的秩序便被打破。”
“您怎么看待这位先贤的理想?”
“任何人的理想都不该遭到嘲笑。”歌斐木说。
“真巧,歌斐木先生,我也是这样想的。”寻微笑,似乎为两人的相似所高兴,“然而匹诺康尼秩序崩乱,根本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国。”
“你要背离神明安排的道路吗?”
“人并非是神的造物或傀儡。”
他们同时沉默下来,这场谈判不会有输家。
“以后可以改口称我为老师。”歌斐木笑容依旧,“家族会成为你理想的沃土。”
那乌鸦仍在哄骗,而折翼的黑鸟不再犹豫。
“我的理想国自当立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