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睹。
陆衍闭了闭双眼，情绪里有些自暴自弃的无奈，却又自嘲般勾了勾唇角。
稳住身体后，陆衍轻轻推开了季玄。
一层细密的汗水覆在他的额头和两鬓间，脸上原本因七窍流血而看起来有些脏乱，陆衍抬起还算完好的右臂胡乱的蹭了蹭，一脸零乱变成了淡淡的粉白相间。
随意的在断裂的左臂上点了那么几下，血是止住了，不过，这伤也太惨重了些。
仿佛感觉不到了痛楚般，陆衍越过沉默的季玄，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五阶晶核。观看了那么两三秒后，他很随便的就把晶核丢给了季玄。
他对这东西没兴趣，作用也不大，拿着也是浪费，真是何必呢？
捡起一旁看起来有些过于血腥的断臂，陆衍此刻才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算了，反正事情离真相就一步之遥，也不用这么遮掩避人耳目了。
当着季玄的面，陆衍把手中拿着的他的那只断臂，直接给收进了小世界内保存起来。
然后，他直接靠着身后还有半面没有倒塌的墙壁，缓缓的坐了下去。
“季玄？或者我可以直接叫你轩辕？！”毫无掩饰的，陆衍首先把话给说开了。
季玄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那张冷凝的脸上，没有一丝紧张和心虚。
“所以，其实你就是轩辕凛的儿子，而我一直在找的人也是你。”陆衍语气很平静的评述着结论，当然，这也是事实。
“轩辕玄，季是母姓。”季玄回视着坐在地上的陆衍，双眼某种平静无波。
“为什么？”陆衍问的突兀，却又丝毫不显突兀。
“因为一个梦。”
“梦？”陆衍不解。
季玄定定的看了陆衍半饷后，这才继续说道：“如果我说，我从你还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而你也绝对会出现在我面前，你将要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每一步的计划和目的都很明确的在我的脑海中……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季玄的一系列犹如绕口令般的各种重复词汇，却让陆衍原本如迷雾般的大脑，瞬间清明了大半。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
“你是说，预知？”此刻，陆衍把所有的震惊都给压在了心底，因为，他并不完全信任面前这个设计了他如此之久的男人。
所以，他除了想要套话以外，不愿透露丝毫真实底细。
毕竟，直到此刻，他依旧觉得，这只是一本书，一本由他所创造的书，在这本书的世界里，不管剧情崩坏的如何严重，却都逃不过一个框架。
而这个框，不是书中的谁能窥视和改变的！
“不，不是预知。”
季玄的停顿，换来了陆衍的侧目。
对方身体站的异常笔直，而他却只能仰着头颅去看，那张好看的脸上，线条是如此的凌厉。
“我说了，是梦。”
季玄看着陆衍，直看的他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