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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桑颂有些得意地笑,“我戴了假发,还换了件衣服。”
他用没输液的手去拉住江棠的袖子,小幅度晃了晃:“我那会儿脚崴了,手机没拿稳掉地上摔坏了,你别生气嘛,你这样冷着脸比陆应淮还可怕。”
他一撒娇江棠就没办法了,严肃的表情柔和了几分,叹气:“你吓死我了,我都跟你说了不要乱跑。”
“对不起嘛,”桑颂垂下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可是太疼了……”
他后面这句近乎呢喃,江棠没有听清:“嗯?”
“我也没想到朗姆酒喝多了也会中毒。”
时非承的信息素是朗姆酒。
明明被丢下了,跑去喝酒浇愁还是为了时非承的信息素,江棠更气了:“小颂,你觉得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老婆!”桑颂飞快接了一句,又怕陆应淮那超敏的听觉会听到,改口道,“没追到手的老婆。”
下一秒,看到江棠实实在在担心的眼神,桑颂强装出来的活泼一下子崩塌,他吸吸鼻子:“小漂亮,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心里是把你当家人看待的。”
“我怎么不相信,”江棠说,“我是你的家人,现在我不同意你和姓时的那位的亲事。”
桑颂定定地看着他,又笑:“我也不同意。”
“可你刚刚还在心疼他!”
“不心疼了,”桑颂右手攥了攥,“不喜欢他了。”
桑颂眼眶有些红,却没有泪流出来,他脸色惨白而脆弱,像是洗脑一样轻轻重复:“不喜欢他了。”
嘴上说得那么决绝,吊完水精神不济睡着了却还在念时非承的名字。
桑颂在被子里蜷成一小坨,浑身都在抖,低低哽咽着:“时非承,我疼……”
江棠坐在床边,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亮桑颂脸上的两行清泪。
“太疼了,时非承……”
“我不敢喜欢你了……”
江棠心疼地顺着他的头发,心里的火气蹭蹭窜上来,现在就是想狠狠抽时非承两巴掌,把他给抽醒。
混蛋玩意儿!怎么就不知道再争取一下留下的机会!
虽然争取了也不会让他留下。
“时非承,笨蛋。”桑颂又梦呓一声,身体蜷得更紧。
江棠眉头微蹙,看向桑颂的手。
明早还要输液,桑颂手上固定着留置针,他左手牢牢握着右手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像是一切痛苦都是从那里传来的。
江棠用了点力把他的左手拿开,就着床头灯看桑颂右手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横向发白的疤痕,边上还有缝过针的痕迹。
江棠看了看自己手腕。
原本他身上有很多伤痕的,永久标记后就渐渐淡化了,手腕上那些已经看不见了。
他那些都是自己划出来的,但桑颂这个很奇怪。
依江棠的经验,如果是这种没有增生的细长白色疤痕,当初应该不太深,至少没有深到需要缝针的地步。
江棠还要再看得仔细些,桑颂却畏寒一般把手缩进了被子里。
这么温暖的小太阳也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江棠不懂得心疼自己,此刻却因为桑颂或许经历过一些难过的时刻而格外怜惜他。
江棠按亮手机发现陆应淮给他发了个消息。
一个小白狗表情包,配字是“睡了吗”。
陆应淮那种Alpha跟这个表情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棠的唇角微微勾起:「还没有。」
两小只在他腿上睡得东倒西歪,江棠看得好笑,轻轻摸摸它俩。
点开了桑颂发视频的那个软件。
然后他发现桑颂的名字改成了“小桑再见”,简介那里写着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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